《於初夏岑暮遲》[於初夏岑暮遲] - 第1章(2)

得她,熱情道:「是長壬宗的來挑戰咱們大師姐。」
圍觀弟子愈來愈多,不知遭誰一推,於初夏猛的磕上岑暮遲後背。男子身軀瞧着精瘦,內里儘是硬邦邦的肌肉,她宛如撞上一塊鐵板,登時疼得眼淚花花。
岑暮遲遂將撈人至前頭,抬臂虛摟住於初夏,支起一方小小空間。
她訝異抬頭,只望見男子線條利落的下頜。人潮聲驀地從耳畔消失,如擂心跳一聲接着一聲,不知疲倦,不願停歇。
於初夏心虛地收回眼,不敢細聽那是誰的心跳。
好在擂台之下很是寬闊,弟子門四散開來,於初夏這才與岑暮遲拉開距離。
一位高挑女修正立於台上,手持木劍,神情淡淡。她揚聲道:「可還有人要挑戰?」
於初夏右側的女子拍拍她的肩,不無艷羨道:「你師姐已經連贏十場了,而且,從頭至尾都不曾拔過本命劍!」
我師姐?誰?
於初夏不知如何接話,於是跟着「哈哈」兩聲:「今日可是不用上早課?」
弟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意識到話頭沒起好,於初夏懊惱地抿抿嘴,將視線放回前方。
隨着女修們的歡呼聲,一位身長玉立的男子持短笛飛至台上,語帶謙遜:「還請姑娘手下留情。」
大師姐環顧一圈,見於初夏在台下,便徑直將木劍拋了過來,而後單手畫圓:「藍雙——」
一道青光閃過,大師姐手中多了一柄青綠色長劍,正是於初夏在柳茗香舊居見到的那柄。
原來柳茗香便是大師姐。
於初夏不動聲色地朝岑暮遲挪了兩步,悄聲問:「誰會贏?」
岑暮遲將她的頭撥遠了些:「持玉笛的。」
「……」
果不其然,那男子憑藉肉眼難辨的速度躲避攻擊。雖是防守,但並未被柳茗香牽制,反倒有股閑庭信步的意味。
柳茗香此時尚有些稚嫩,輪番進攻仍不得手,氣息漸漸紊亂。
見狀,男子將玉笛放至唇邊,輕輕吹響一個音節。
心不穩,何以持劍。
本命劍掉落在地上,柳茗香主動認輸:「多謝宋公子賜教。」
一向淡定的宋公子耳尖泛紅,含蓄地點點頭,見底下歡呼聲此起彼伏,欲言又止地下了台。
於初夏似是窺見了旁人隱晦的秘密,有些心虛卻又好奇道:「他莫不是喜歡柳茗香?」
「何以見得。」
「你瞧他耳朵尖紅的,分明是害羞了。」於初夏眉飛色舞地說著,「比試而已,何至於害羞,你說是不是?」
這番話令岑暮遲想到些什麼,微擰起眉,不解道:「耳尖紅便代表喜歡?」
於初夏:「這倒不一定,我也就是隨便猜猜。」
「茗煙——」
柳茗香喚她,於初夏急忙抱着木劍小跑過去,徒留岑暮遲在原地陷入沉思。
耳尖紅便是喜歡么?
岑暮遲莫名憶起,於初夏答柳宗主時喚他的那聲「夫君」,還有客棧前院里,他食不知饜地吸吮於初夏的指尖……如此想着,熱意一股一股湧上雙頰,再悄然蔓延至耳尖。
只是於初夏無法得見。
*
柳茗香氣質清冷,性子卻很是溫柔,與大宗主如出一轍。
於初夏與她並肩而行,趁機問道:「師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聞言,柳茗香眼神閃爍,略微遲疑地說:「善良溫和,大抵是這樣的。」
於初夏「哦」了聲,狀似無意道:「那我喜歡高大俊朗的!可他若是對不起我,定然饒不了他。師姐你呢?你的心上人傷害了你,你會恨他嗎?」
清冷劍修很快搖搖頭,語調決然:「我不會恨他。」
如此篤定,難不成他二人早就相識了?
正當於初夏泛着疑惑,玉牌雙雙作響——師門有令,小漁村十來位壯年村民接連失蹤,命柳茗香清點四人下山調查。
於初夏自告奮勇:「師姐,帶我去吧!」
柳茗香與原身似乎感情深厚,她伸指戳了戳於初夏額心,寵溺道:「下山後不許給我搗亂。」
「謝謝師姐!最愛師姐了~」
*
行至小漁村時,天色已暗。
里正在各處張貼了告示,規勸村民夜間無必要莫外出,是以路上不見行人。
漁民既是發船後失蹤,柳茗香提議去河邊轉轉。她在一眾弟子間威望極高,是以無人提出異議。
村子往東有一條寬闊的河流,名曰峒河。小漁村世代以捕撈為生,每日晨起,妻女目送男子登船離去;日落時分,又聚在岸邊等候主心骨歸來。
幾人循着標記行了半刻鐘,見峒河近在遲尺。
然而接下來,不論他們走多久,與峒河始終隔着一小段距離,好似永遠也近不了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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