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夫人她帶着小主橫推諸天了》[帝尊夫人她帶着小主橫推諸天了] - 第4章(2)

翼地抿上那破碎的果肉,卻因為太過緊張,牙齒不慎划上了薄涼的指腹。
周遭的氣息頓時冰寒,她甚至來不及害怕,就被那雙手輕輕一捏,隨着響亮的「咯吱」一聲,女人的頭便重重地倒向一邊。
陳蹊鶴拍拍手,拂去手上的碎渣,斜睨一眼黑衣男子後,徑直離開。
而黑衣男子顯然已經見慣了,他漠然地看了眼屍體後,一聲口哨,屋檐下迅速飛來幾個暗衛,將屍體扛起後又跳窗消失。
當姜知棠回到府里時,廳堂空無一人。
她沾沾自喜,以為丞相老爹不在府里,卻不知,自己正被守株待兔。
推開房間的門後,恰好與春曉貼了個面對面。她不顧春曉臉上的慌張彆扭的神色,大大咧咧地摟上人家的小細腰,怡然自得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
只聽一聲沉重的「咳咳!」
姜知棠頓時如驚弓之鳥,猛地縮回手,往屋內看去,一個儼然如座佛的老人正襟危坐在桌前,眼裡充滿了警告。
「爹……」
她心虛地低下了頭。
姜顯嵩拍桌而起,帶着渾身的火氣大步走向她,「去哪了!」
姜知棠小心翼翼地抬頭瞄了他一眼,小聲囁嚅道:「女兒在家裡悶得很,就出去逛逛…」
「還撒謊!」
姜顯嵩氣得拔高聲調,「莫非你是想告訴我,你逛着逛着便逛到酒樓去了!還是和一個男人!」
姜知棠雖然被吼得腦子很懵,心裏卻作死地回了一句:其實是兩個男人。
「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都怎麼傳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你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趕了趟得要往人家去!」
「你以為你耍得那點小聰明我不知道!你又當真以為你這樣能擺平謠言!你作為一個女兒家,和一個男人綁在一起就是不知羞恥!」
「爹!」
姜知棠心裏地那根弦「啪」地一聲斷裂,那些不被理解的委屈如炸洪般傾斜而出。
「你為什麼總是不認同我!」
「從小到大,你給我的只有奚落。作為你的女兒,我卻要承受你帶給我的輕視!無論我做什麼,你從來都只有那句『這不適合你!你做不了!』」
「哪怕你有一次認同我,我都不會混成這樣!」
她儼然忘了面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父親,是姜知棠的父親,而她虞瓊詩的父親或許連她是生是死都不關心。
因為從小到大被灌輸做什麼都不行的思想,大學畢業後,工作一直沒有起色。被來自至親的輕蔑讓她心身俱疲。
終究是壓垮了心裏的防線,她和家人決裂獨自在京圈闖蕩。做了一個最不被人看好且唾棄的狗仔。
而姜顯嵩的一番話讓她冷不丁想起這些事,竟突然沒有控制住情緒。
等到反映過來時,姜顯嵩也一臉愣怔地看着她。

第9章事端
「爹?」
姜知棠顯然也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清醒過後,頓時懊惱至死。
完了完了!
一下沒控制住,差點把老底兜出來了。也不知道這姜知棠的童年過得好不好,萬一人家是爹的掌中寶的怎麼辦?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頭上突然覆上一股暖意。
她獃獃地抬頭,當看到姜顯嵩眼裡的濕潤時,心裏又狠狠地觸動了。
姜顯嵩輕嘆了口氣,神色看着既無奈又心疼。
蒼老的聲音里透着哽咽,他說:「原來爹竟然待你如此不好。」
姜知棠面色一囧,連忙回到:「呃…不是…」
「爹以前對你太過苛刻了,總是束縛着你,想着你要樣樣精通,事事都懂,這樣爹不在了你也有自保之力。」
「可爹卻疏忽了你內心的想法。未曾想過,我的女兒其實是個聰慧伶俐,心思通透的才女。你想要的一切沒有人比你自己更知道。爹不該過多管轄你。」
「爹……你聽我…」
眼看姜顯嵩越來越自責,朝堂上威嚴受重的丞相如今老淚縱橫的模樣,姜知棠愧疚難當。
可奈何他愈說愈上頭,愣是拉着姜知棠嚎啕了一晚上。
連帶着春曉也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次日早上,主僕二人頂着碩大的黑眼圈出門,狠狠地將陳蹊雲嚇了一跳。
「哈!你們還真是主僕一心啊!」
陳蹊雲狠狠地嘲笑着。
姜知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到:「你怎麼來了!」
陳蹊雲立馬停下笑聲,神色凜然地說到:「你和我五哥的事傳到父皇那了。太子正因為這事被挨訓了。」
「挨訓?」姜知棠擰眉不解,「這是為何?」
「或許是因為他私自對我五哥用刑的事?」陳蹊雲摸着下巴猜測。
這件事其實挺突然的,父皇今早上還在他和母妃那用膳,太監半途進來與他耳語了幾句後,就大發雷霆地要見太子。
聽說連早朝都推免了,氣勢洶洶地趕去東宮。
姜知棠也撐着下巴想着,自己的事還不至於皇帝生如此大的氣吧!
更何況這種謠言,皇帝定然心知肚明。
那到底是什麼讓皇帝這麼生氣?她左思右想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兩人正迷惑時,皇帝貼身的王喜公公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在眾人的好奇目光下朝姜知棠和陳蹊雲行禮後,便從袖中掏出聖旨讀了起來。
御書房內氣壓低沉,太子陳蹊文、二皇子陳蹊鶴及姜顯嵩、戰冰封等人站在下方默不作聲。
皇帝背對着眾人,雖看不清表情,但上下浮動的肩膀足以看出他正在消化巨大的怒氣。
一行人膽戰心驚着,絲毫不敢有任何動靜。整個御書房內,靜得只剩下強烈的心跳聲。
太子是第一個被召來的,終是耐不住性子問到:「父皇?」
這一聲「父皇」彷彿點燃了怒火的開關,皇帝憤怒轉身將手裡的奏摺猛地砸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姜顯嵩年紀大,為皇帝辦事多年,對此還算鎮靜。
陳蹊鶴不作痕迹地瞥了眼站在最末的戰冰封,後者眉頭微皺,看不出任何神色。
唯獨陳蹊文嚇得癱跪在地,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皇帝見他如此窩囊樣,實在不堪入目,仍是背對着他訓斥:「你自己看看奏摺上對你的彈劾!」
陳蹊文顫顫巍巍地拿起奏摺,上面無不是批鬥他身為太子行事莽撞,處理公務從不過問,完成得一塌糊塗,甚至於被人抓到謠言的辮子,認為他德行不堪,是非顛倒,殘害手足…
諸如此類的罪行終是無法掩埋,通通刻在奏摺上。
皇帝此時也才明白,他一直被太子蒙在鼓裡,總以為這個大兒子有點出息,辦事尚且穩妥,誰知,都是經由他人之手。
如今太子被反水,讓人揪了辮子,朝堂上被太子得罪的人數不勝數,讓他這個爹想包庇都無從下手。
然而,他氣得並不是他做這些事,他氣得是他愚蠢,這麼容易遭人算計。
如此,他怎麼放心把皇位交給他?
太子無才無能,老二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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