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做首輔夫人虐渣男驚九天》[改嫁做首輔夫人虐渣男驚九天] - 第3章

沈以舟沒有打擾她,默默的把東西都收拾了,然後他聽見了一陣響動,回頭時,看見黎初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她牽扯到傷口了。
沈以舟過去時,她的手用力的拽着他,太痛苦了,所以手不得不用力。
黎初聽見沈以舟又吸了吸鼻子,顫顫的呼出口氣,很輕,但顯然哽咽了。
她想起一句話,說一個男人願意為你哭,不是他弱小,是他捨不得你,他把你當成了全部。
黎初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心酸心疼又無奈。
沈以舟其實不太聰明,或者說一點也不提防她,他真的從頭到尾都在奔向她,如果換成其他女人就好了,他肯定幸福美滿。
「唉,沈以舟。」黎初說,「我真沒事。」
沈以舟牽着她的手,一言不發,只是眼睛依舊紅紅的。
很久後,他開口說:「要不然,那個項目我就給你吧。你做不好也沒事,我這邊可以幫你,也算不上真的就那麼困難。我爸那邊,我們先不管,我一點點替你解決,好不好?」
黎初唇線抿得很直,眼神直直的看着他,然後眼睛也紅了,她輕聲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沈以舟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本來我馬上就要簽合同了,我知道我臨時反悔很不應該,把項目給你,更是不應該做的事。我很清楚,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違反公司規章制度和領導的命令,但是我不願意給你好的項目,就沒有人願意給你了,你就一直這麼辛苦。」
沈以舟看着她,聲音輕了點,說:「我什麼都清楚,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但能怎麼辦呢,你是我老婆。」
黎初的眼淚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
「雪瓷姐,不要哭。」他說,「我現在不敢抱你,我怕弄疼你。」
她猜到沈以舟很好拿捏,可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心痛和難受。
只一輩子,也只有沈以舟對她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我做不到不管你。」沈以舟道,「真的做不到,我嘗試過很多回了,就是放不下。我那天跟吳茹吃飯,都忍不住往你喜歡的點。我當時在心裏說,要是帶你來這裡吃就好了,你肯定會喜歡。」
黎初道:「沈以舟,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有目的呢?」
「雪瓷姐,我覺得你不捨得傷害我。」沈以舟看着她,說,「也許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但你不會傷害我,對么?」
黎初顫抖着嘴唇沒有說話。
沈以舟道:「項目我給你,但是能不能讓我看看孩子?我晚上做夢經常夢到,我們一家三口。做夢的時候,真的挺好。」
黎初拽着床單,說:「好在哪裡?」
「夢裡我叫你老婆,你都應的。」
沈以舟聲音嘶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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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舟的這一句話,讓黎初的眼睛瞬間紅了,沒有哭聲,眼淚卻大顆大顆的順着眼眶往下掉。
她不想讓沈以舟看見,可這會兒也無處遁形。
「老婆,別哭。」沈以舟心疼的彎下腰,伸手給她擦乾淨了眼淚,跟她保證說,「別哭,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項目真的給你,你不要擔心。你未來的路,沒有人在意,但我在意,我會給你鋪好。」
黎初沒有言語,沈以舟給她擦乾淨了之後,伸手輕輕把她攬住,儘管她此刻臉上都是傷口,並且看上去相當滑稽,沈以舟喉結還是滾動了一下,然後朝她湊過去,就在他馬上要親上她時,她轉頭避開了。
「沈以舟。「她提醒說。
「嗯。」他僵硬了會兒,最後把動作改成了輕輕攬住她。
此刻時間不早,沈以舟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住在了醫院,就蓋着一條小毯子躺在沙發上。
黎初睡不着,腦子裡回憶跟沈以舟之前在一起的時光,他其實沒怎麼變,又好像變了。過去的他跟現在的他不停在她腦子裡交替出現。
最後的最後,她想起的卻是,婚禮當天,他穿着不太合適的西裝。
那天的沈以舟,不苟言笑,她以為他是不高興,現在想來,大概是緊張。
黎初想着想着,然後突然被沈以舟的聲音給打斷了。
沈以舟的聲音很清,懇求意味明顯,他說:「雪瓷姐,我是真的想見見孩子。」
她卻沒有給半點回應。
就在沈以舟以為她不會答應的時候,她卻輕輕的「嗯」了一聲。
沈以舟猛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黎初。
「真的嗎?」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黎初朝他溫和的笑了笑,只是似乎有些走神。
沈以舟因為這件事,一連幾天都很開心。
出國的日子定在幾天之後,沈以舟在後一次晚上來看她的時候,就把合同給帶了過來。
有些細則條款,兩個人也好商量,當下就做了約定。雙方彼此都各退幾步,黎初的價格不高,沈以舟也是一口價定下來。
第二天沈以舟要檢查的時候,黎初溫和道:「我已經檢查過了。」
之前很多時候,都是黎初幫忙檢查的,並且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別人沈以舟不放心,但黎初,他無比信任。沈以舟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沒有再檢查只道:「我儘快給你走完流程。」
黎初道:「你不再檢查一遍?」
沈以舟看了看她,說:「我信的過你。」
黎初看着沈以舟,有些恍惚。
事情比她想像中,要簡單許多許多。
「等合同走完,我們再出去看孩子。」他說。
黎初的笑容有幾分勉強,許久才「嗯」了一聲。
但這件事還是得心照不宣,就連出國,兩個人也不是一起的,沈以舟以工作的借口,先兩天去了國外。
而黎初是在出院之後,才買了機票。
跟溫英芝說的理由是,想暫時出國散散心。
黎初也知道,蕭葛會去打探她的行蹤,不過她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她得把沈以舟從這件事情里,摘出去的。
黎初到達國外機場的時候,沈以舟已經來接她了。這邊很冷,他裹着厚厚的衣服,手上也還給她拿了一件。
黎初跟着他一起上了車,車上他也準備了熱飲。
她隨便報了一個地址,到了後,她就讓司機離開了。
沈以舟跟着黎初盡進了屋子,結果屋子裡什麼都沒有,他剛想問,黎初卻帶着他出了後門,坐上了另一輛車子。
沈以舟蹙眉,也猜中其中的緣由,便沒有說話。
車子沿着一條便偏僻的小路看着,開了有幾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他們才到了一個小鎮。
沈以舟抬頭往不遠處望去,然後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婦人,懷裡抱着一個非常小個的孩子,孩子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車子的方向。
沈以舟突然有些熱淚盈眶。
血緣關係就是這樣奇妙,他甚至都不需要確認,就知道這是他的孩子。
「這是我們家閨女。」他肯定的說。
黎初應聲說:「是。」
沈以舟便下了車,他很快喜笑顏開朝孩子走了過去,彎下腰湊在她身邊,孩子太小個了,沈以舟怕弄疼她,便只用一隻食指,撫摸着她的小臉。
軟乎乎的,睜着那雙圓潤的大眼睛,歪着腦袋,正一動不動的好奇看着他。
沈以舟的心都要化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跟他如此相似,而他光是看着,就覺得這一輩子美好得不行。
「小公主。」沈以舟忍不住笑起來。
她依舊歪着頭,在判斷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沈以舟詢問道。
小女孩似乎在思考,然後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當沈以舟把這隻小不點抱在懷裡的時候,就手足無措了,她太小了,他生怕弄傷她。
只是沈以舟在看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時,眼睛就忍不住濕潤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說:「受苦了小公主。」
「痛痛。」她癟嘴,指指手臂,要哭,太委屈了。
這一委屈,倒是把沈以舟弄得眼淚直掉,一個大男人哭的稀里嘩啦的,他猛吸氣,用力忍住情緒,說:「爸爸吹吹就不痛了。」
她點着頭,繼續癟嘴說:「吹吹。」
沈以舟吹了,又小聲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又歪着頭,然後說:「叫小芙蝶。」
沈以舟忍不住又親了親她,不斷替她整理着衣物,又換了一個坐姿,用背替她擋住所有的風,「小芙蝶啊,好,挺好,好聽,我閨女長得比蝴蝶還要好看。」
小蝴蝶在沈以舟懷裡的時候一直很乖,除開本身就是安靜的性子,沈以舟一個男人,懷抱自然比女性讓她更加有安全感。
她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着,看着沈以舟的眼神更多是好奇。而當她轉頭看見黎初的時候,嘴角下垂了,眼角下垂了,然後突然就大聲的哭出來,開始在沈以舟懷裡劇烈掙扎。
這把沈以舟下了一跳,他怕弄疼她,只好小心翼翼把她放下來。
而小蝴蝶剛剛落在地面上,就顫顫巍巍的邁着小短腿朝黎初跑過去了。
一邊跑,一邊張開雙臂,要媽媽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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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穩穩噹噹的接住她。
小蝴蝶一被黎初抱着,就用力的抱住她的脖子,生怕她要跑了似的,然後小聲的叫着:「麻麻。」
黎初抱着她往屋子裡走,屋裡暖氣很足,她就替小蝴蝶脫了厚厚的外套。
「麻麻,吃。」她從桌面上拿來堅果,小心翼翼的捧給黎初。
沈以舟便要爭寵:「爸爸也要。」
「麻麻吃完,你,再吃。」小蝴蝶倔強道。
沈以舟只能妥協,自己的閨女做的決定,他哪裡敢有什麼意見。就算要揍他,沈以舟也只能受着。
他想跟閨女親近,但閨女眼裡沒他。沈以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討好黎初。
而黎初對小蝴蝶,卻始終保持着一種說不上來的距離。也不是不愛,反而像是在顧忌着什麼。
「小蝴蝶,你跟爸爸好一會兒,好不好?」沈以舟道,「爸爸帶你飛。」
小蝴蝶終於看向沈以舟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眼,喊他:「哥哥好。」
這可把沈以舟,給氣暈了。
沈以舟說:「我是你老子。」
小蝴蝶眨眼。
「你應該叫我爸爸。」沈以舟好心提醒道。
小蝴蝶繼續眨眼。
「小蝴蝶,該怎麼叫我?」
「哥哥。」
「嗯?」
「哥哥。」
沈以舟頭一回,不太喜歡自己長得年輕這事。小蝴蝶見他沒說話,又眉飛色舞的說:「爸爸。」
沈以舟一頓。
「帥爸爸。」她又眨眼。
沈以舟算是看出來了,他閨女就是在逗他玩,他小孩子蔫兒壞,沈以舟簡直被她給釣得死死的,讓他愛得不行。
他忍不下去了,他要抱閨女,他把她從黎初懷裡強了過來,開始跟她閑聊。
沈以舟對自己閨女有多喜愛呢,他長得精緻,但到底是一個大老爺們,這會兒跟閨女說話卻嗲的不行。
「小蝴蝶長得真好看。」
「跟爸爸長得一模一樣。」
「就沒有見過比我們家小蝴蝶,還要好看的女娃。」
沈以舟這是見閨女樂不思蜀了,連助理打來的電話也懶得接,吃飯也得抱着閨女,幹什麼都要抱着閨女。
飯後,照顧小蝴蝶的醫生便拿着要過來了,小蝴蝶在吃藥這方面特別乖,明明很苦的葯,也還是吃了。小蝴蝶今天玩的久了,特別疲倦,就連掛水,也是一個人躺在她那張小床上,安安靜靜的。
她就像是習慣了這件事一樣。
沈以舟道:「小蝴蝶真乖。」
但是說完這句話,沈以舟就走開了,黎初讓醫生幫忙看着小蝴蝶,跟出去的時候,看見沈以舟坐在門口,異常沉默。
黎初說:「外面風大,進去吧。」
沈以舟壓抑說:「我太難受了,她怎麼那麼乖,她越乖,我心裏就跟針扎一樣。小蝴蝶還比同齡人小上一圈。她小小年紀就受了這麼多苦,我真的吃不消,太難受了。」
黎初眼裡也染上氤氳,她偏開頭,柔聲說:「那你之後,好好照顧她。」
沈以舟只在門口坐了片刻,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小蝴蝶,進了屋子後,就抱着她掛水。後來小蝴蝶睡著了,兩個小時,沈以舟也沒有動一下。
小蝴蝶醒來之後,看見是他,又放心的再次閉上眼睛。
沈以舟不僅黏黎初,就連小蝴蝶他也黏,當天晚上睡覺,也把她從平常帶着她的醫生那兒給哄了過來。
小蝴蝶還挺不高興的,但沈以舟會哄她,一聲聲討好小蝴蝶,叫得小奶娃也不好意思拒絕他。
沈以舟一晚上睡不着,抱着小蝴蝶愛不釋手,從頭到腳的把小奶娃親了一遍,一遍不夠,又親幾遍。
第二天換衣服,也是沈以舟親手換的。
他完全不讓別人接手,就連黎初抱着,他在幾分鐘後也會把小蝴蝶重新奪回去。
沈以舟抱着小蝴蝶拍了無數的照片,他家閨女真的太上鏡了,怎麼看怎麼驚艷,攝影師他當的心甘情願。
最後他看見黎初,心下一動,便抱着小蝴蝶走過去,讓醫生幫忙拍張照。
黎初目光閃爍,卻並沒有多說什麼。而這張照片,她也同樣帶着笑意,倒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覺。
黎初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心情沉重。
沈以舟卻讓醫生把那張照片傳給他。
沈以舟在還孩子面前,既能讓小蝴蝶覺得有安全感,但與此同時,也相當幼稚,每隔幾分鐘,就要問出愛不愛爸爸,爸爸好不好這些話。
到最後小蝴蝶煩了,癟嘴不想理她了,沈以舟才閉嘴。
黎初跟沈以舟也就待兩天,沈以舟還沒有走,已經開始捨不得了,等到離開時,小蝴蝶明明一臉不舍,卻不挽留他們的模樣,讓沈以舟又綳不住了。
乖得沈以舟心如刀絞。
明明要走了,但是沈以舟還是忍不住回了兩次頭,最後索性往回走,跟她保證說:「爸爸很快就帶你回去。」
小蝴蝶癟嘴,抱着他的小腿,眨眼頻率很高,顯然是想哭。
「爸爸回去把醫生什麼聯繫好,就帶你回去。到時候爸爸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沈以舟對小蝴蝶的那種愛,根本就不剋制,是外放的恨不得全部表現出來的,小女孩對自己好的人,很容易建立起感情,其實已經特別捨不得沈以舟了。
「爸爸要,接,小蝴蝶。」她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沈以舟連連保證:「給爸爸一個星期時間就成。」
他說:「要不要媽媽過來跟你道個別?」
小蝴蝶說:「媽媽,不道別的,不會帶,小蝴蝶,走。」
沈以舟神情變得複雜。
黎初對小蝴蝶,一直都很有分寸,也有點距離感,不會特別親,但他不覺得她不愛小蝴蝶,所以即便心裏有不滿,沈以舟也沒有質問。
離開的路上,兩個人都很安靜。
「閨女像我,真的很好看是不是?」沈以舟率先打破沉默。
「嗯。」
沈以舟道:「雪瓷姐,孩子不可能一直在外邊,我想自己養。這件事情,我不會妥協。即便要鬧到跟你爭奪撫養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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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舟以為,自己強硬的態度,肯定會讓黎初為難,沒想到她只是笑着,言辭溫和:「好。以後孩子,終歸是要靠你養的。」
黎初說。
只是這句話,沈以舟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黎初說,跟他沒有以後,又不跟他爭奪撫養權,以及對孩子始終保持着的那種親而不近的態度,這種消極模樣不得不讓人多想。似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局。
可是她為什麼會想要這樣的結局?
沈以舟多看了好幾眼,而黎初這會兒收到了葉晨曦的消息,她問她怎麼樣了。
黎初回:一切順利。
葉晨曦:溫叔叔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
上次設計進醫院那次,我覺得沈以舟對你挺好的。
黎初盯着這句話看了片刻,隨即想,以後就不會了。
沈以舟的愛意何時起她不知曉,但她知道,他對她的喜歡,會是她親手毀了的。
黎初收回了手機。
等回國國內,沈以舟就覺得不對勁了,一看消息推送,居然有一堆記者在機場等着他們。
問他們什麼時候複合的。
沈以舟眉間寫滿不耐煩,而黎初只是好脾氣的回應着記者:「我們沒有在一起。」
「那能否解釋,為什麼您會出現在沈以舟酒店的套房裡?」
黎初笑道:「只是朋友,一起吃個飯而已。」
相比起沈以舟難看的表情,黎初顯得過分輕描淡寫了。是個人都知道,應該是後者被前者給欺騙了,主動權肯定在黎初手裡。
沈以舟是被耍得團團轉那位。
沈以舟不滿的躲開人群,把黎初拽回車上。
「我不記得你跟我一起,有被人注意過,消息怎麼傳出去的?」沈以舟道。
「有一個認識你的人,應該住在你隔壁,有一次他帶着女人路過,正好看見我在開你套房的門。消息大概是從他那傳出去的。」黎初解釋道。
沈以舟蹙眉,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我送你回去。」他說,「記者那邊,我會想辦法。」
「不了,送我去薄氏吧,我正好有事,要跟你父親談。」黎初的聲音很是溫和,卻讓沈以舟心裏越發不安。
他照着黎初說的做,到薄氏樓下時,薄軍卻來給她送了很多文件,厚厚一疊。
黎初道:「你走吧。」
薄軍便走了。
黎初抬腳往薄氏走去,沈以舟的不安越發明顯,他沉聲說:「你想做什麼?」
「跟你爸聊聊。」
「雪瓷姐,你到底,想幹什麼?」沈以舟懇求詢問。
沈以舟跟着黎初上了樓,她卻不再跟他說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進了薄國山辦公室。
此刻,薄國山看她的眼神,終於跟以往截然不同,很冷,也很銳利。
「薄總,我來給你談條件。」她連一句叔叔都不願意再叫。
「還是你厲害,還是你有本事,千提防萬提防你,還是被你鑽了空子。」薄國山冷峻的盯着她。
黎初溫和道:「我手上的這些文件,有薄氏曾經做過的假賬,還有其他不入流的東西,當然這些也不是全部,還有您手上那份項目合同,合同的問題,想來您也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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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的話,讓薄國山和沈以舟的臉色都變了。
沈以舟眼神複雜,他完全沒有想過,黎初會在合同上動手腳,他回頭看着她,咬牙切齒質問道:「合同?」
薄國山掃了他一眼,把合同丟了過去,沈以舟看了一眼,上面的數據全部被黎初改了。
沈以舟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時候,原本的臉色徹底變成慘白。他死死的盯着黎初。
「薄總應該清楚,我要是把這些交給警方,會有什麼後果。」黎初忽視沈以舟的視線,語氣越發平和,「當然,我也沒有把這些送出去的打算,就看薄總願不願意跟我談了。」
薄國山眼神依舊帶着幾抹尖銳意味,看上去情緒並不平靜,而反觀黎初,一臉平靜,臉色一如既往淡然。
相比之下,黎初顯得更加冷靜,對事情的結果更加有把握,那種沉穩勁,讓薄國山不由得折服。
顯然她規划了許久許久,也許不知道從多早之前,就開始做準備了。
「你今天胸有成竹的來,我又怎麼能不跟你談?」薄國山已經冷靜下來幾分,緩緩說道。
黎初道:「讓沈以舟先出去吧。」
沈以舟這才回過神來,諷刺的笑了笑:「黎初,合同是什麼意思?」
她不看他,也沒有回答他,只盯着薄國山。
「黎初,你給我說話!你他媽就是這麼對我的?」沈以舟雙眼猩紅道,「我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阿言,你出去。」薄國山道。
他站着沒動,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伸手抓住黎初的手臂,沈以舟語含戾氣,說:「黎初,你給我說話。」
這會兒他的手很用力,黎初的胳膊很疼,但是她依舊沒有轉頭過去跟他對視。
「阿言,我叫你出去。」薄國山聲音里也加了警告。
「我憑什麼不能留在這兒?」沈以舟回懟道。
「你確定要留在這裡?」黎初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沒有警告,沒有兇狠,卻讓沈以舟整個人忍不住抖了抖,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她。
「好。」沈以舟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他的這個「好」字,讓黎初雙手握了起來。
這大概是沈以舟這輩子,最後一次,聽她的話了。以後……以後,恐怕是沒有以後了。
「說吧,你想怎麼樣?」薄國山詢問道。
「我希望您能把蕭葛之前害死我父親的證據給我。」黎初語氣誠懇而溫和,「我知道您有,蕭葛這麼些年來,對薄氏很好,也頗為忌憚,向來以禮相待,顯然您手裡有讓他懼怕的證據。您把那些證據給我,我把手裡的這些東西銷毀。」
薄國山僵硬問道:「這些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沈以舟他是從來不防着我的,從他電腦里弄點東西,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另外,自然有別人助我。」
「溫橫山?」薄國山立刻便猜出了她口中的人,「他怎麼會幫你?他也是當年的參與者。」
黎初柔聲說:「您還沒有說,要不要換我手裡的東西。不換,薄氏的危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光是那一個合同做的手腳,薄氏就得賠一大筆,而沈以舟也得負責任進去,更別提其他東西。」
「你真以為,你對付得了蕭葛?」薄國山冷道,「就算我把當年的證據給了你,你又怎麼能成功送出去。」
「這些就不需要您操心了。」黎初說,「您只需要把東西給我。」
「給了你,你要是失敗了,蕭葛保不齊會覺得阿言跟你是一夥的,他到時候未必會放過阿言。」
「沈以舟跟我不是一夥的,外頭人如今都知道,沈以舟中了我的美人計,等會兒出去,我會讓他跟我徹底決裂。」黎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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