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韻楚之墨》[江青韻楚之墨] - 第3章

楚之墨走後,雲綺問方玉:「你方才為何攔我。」

方玉見她仍是懵懂,男女之事半分也沒得長進,也不知說什麼好。

兄妹兩人擇日買舟北上,江青韻把寶月留下,帶了清露和明霜,楚之墨帶着平貴和旺兒,又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府丁,一行人在清水河碼頭上了船,往淮安去。

江上風冷,來往船隻卻不少,滾滾波濤里能見斷木樹枝、家什瓢盆飄在水面上,江青韻聽得左右船上旅人閑話,原來是雨水衝垮洪澤湖沿岸房舍,賣兒鬻女人家不在少數。

客商在舟頭相互閑話,見旁側行舟有個披麻戴孝的年輕女子,眉目如畫,鬢邊還簪着朵楚楚動人的白花,正凝神聽着眾人說話,都留神多看了兩眼。而後舟內又出了個清俊年輕男子,也是麻衣衰絰,兩人並肩在舟頭站着閑話,似是夫妻,但那女子仍是閨閣女子裝扮,又不像夫妻。

有客商落下小艇,邀楚之墨移步喝酒閑話,他也欣然應了,換了身見客的衣裳,只束着腰絰,攜了一壺酒登舟拜訪。

在座者三四人,販茶的茶商、販米的行客,還有個讀書的秀才,高談闊論些時事經濟、民生百態,聽說楚之墨要去淮安府,攀些關係,淮安府有漕運總督駐府,按察、提學、提法、鹽運四司,也有淮安衛和大河衛兩大軍衛拱護,各部司之間盤根錯節,牽動扯西,各個都說起來其間的厲害關係,楚之墨一一聽了,這酒就從黃昏慢慢喝到兩更天,杯盞俱凈才要散。

有心人問楚之墨:「白日見兄台舟上有美,叨擾兄台到這時候,可要埋怨我們一等人。」

「那是舍妹。」楚之墨拱手笑道,「出門辦事,怕她在家一人煩悶,帶在身邊也安心些。」

聽說是兄妹,眾人也忍不住笑了:「原來是令妹,怪不得和施兄一般出眾,觀之可親,見之忘俗。」

楚之墨漆黑的眼淡淡瞟了那人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卻沒有笑意,別了眾人,回了自己舟中,江青韻這會還未睡,穿着雪白的寢衣,披着烏黑的發獨坐在窗邊,看着嗶啵燈燭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怎麼還不睡?」他解衣,問婢子要水洗漱,「夜深了。」

「等你回來。」江青韻將窗闔上,「哥哥吃過了么?小爐上還給哥哥溫着飯菜。」

他輕輕嗯了一聲,喝了一盞濃茶解酒:「吃過了。」又問,「舟上的飯菜是船家自己做的,還合意么?」

「甚好。」江青韻坐在他身邊,「旺兒吃了好幾大碗飯,把我們都嚇壞了。」

「他年紀小,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楚之墨笑,拉着她一隻柔軟微涼的手,「這幾日顧及不上你,是不是有些悶?」

「一點也不悶。」她拔下一隻玉簪,低頭去撥弄桌上油燈,專註的影子落在窗上,「平貴見多識廣,給我們說了好多行船的事情,比說書先生還精彩,我們都聽入神,連時辰也忘了。」

「是么。」他含笑,捻着她一束髮嗅着,「他在漕船上多年,口才練得好,什麼事從他嘴裏說出來都是繪聲繪色。」

「這樣有趣的人,我倒是第一回見他。」江青韻回頭,「講得太好,我還賞了他一塊銀錠子,請他喝茶潤喉。」

「我第一次見他,他故弄玄虛,再講那些船下的精怪,晨霧裡的水鬼來嚇唬人。」楚之墨笑,「他把客商嚇了,半夜趁機偷偷摸到船艙里來偷財。」

江青韻輕輕啊了一聲,皺眉:「是么,他見着就是個忠厚誠懇的好人,原來也做過這樣的事情。」

「這世上哪有什麼好人。」楚之墨微笑,將燭火吹滅,把懷中人抱到榻上,微光中見她的眉眼,果然是眉目如畫,觀之可親,見之忘俗,又見她嫣紅的唇,禁不住心蕩神馳,俯身去偷香。

這也隔着許多日,兩人一直忙着喪事,不是靈堂就是寺廟,未能一親芳澤,楚之墨將她額面碎發撩開,先是額頭吻了一回,翻了個身,將唇遊離至她的唇上,細細親吻起來。

江青韻不料他這個心思,伸手去推,卻反倒被他控住雙手,摁在枕上,唇舌間糾纏過一回,他去咬噬小巧冰涼的耳珠和耳頸相連的一小塊滑膩肌膚。

這兒敏感得厲害,一碰就軟,解主腰的系帶,指尖在微涼肌膚上撩過,像划過水面的漣漪,江青韻被他隨心所欲拿捏在手裡,慢條斯理蠶食,臉頰在他肩頭蹭了蹭,輕喘道:「不行,這還是孝期。」

「哪有這麼些規矩。」又不是親祖母,他早忍得不耐,江青韻不肯,「總要等百日。」

他指尖摸到濕濡得不像話,哼然一笑:「就當是夢中。」

一點點黏膩的水聲,像愉悅的吞食。

「好妹妹。」他笑話她,「妹妹也餓壞了。」
第二日清晨,江面風停,水面霞光萬丈,照得桅杆一片通紅,江青韻推窗梳妝,說不盡的鮮妍嫵媚,附近舟樓有人無意在窗縫間窺見一點美人容顏,拋下一枝帶露鮮花來。

楚之墨拾起那打在窗上的花枝,投入濁水中,回身一望江青韻,正在低頭仔細梳發,臉上不施脂粉,換了件白衫,又將麻裙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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