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韻楚之墨》[江青韻楚之墨] - 第4章

她將臉頰貼在他背上,閉上眼:「祖母走了,我只剩哥哥了。」

「我有時候也會害怕。」她輕聲道,「以前說謊的時候,我也會害怕,害怕被人戳破,但是有個人,一直沒有戳破我。」

「我永遠都感激他,謝謝他,對我那樣好。」她喃喃道,「沒有人,對我那樣好過。」

兩人找了間客棧,要了間上房,楚之墨要了熱水沐浴。

兩人的衣裳都**,半剝半脫在浴房裡。

「想嗎?」他盯着她問。

他脫了外裳,只披着件半乾的裡衣站在她面前,衣擺都沾了水,內里男人挺拔又清瘦的身體一覽無餘。

江青韻咬着唇不說話,只在發抖。

他使出力氣誘惑她。

第73章第73章
他脫了外裳, 只披着件半乾的裡衣站在她面前,衣擺都沾了水,內里男人挺拔又清瘦的身體一覽無餘。

江青韻咬着唇不說話,只在發抖。

他使出力氣誘惑她。

上好客房, 陳設難免華麗俗艷, 燭火用薄透的紅綃紗罩着, 清理屋子的人不仔細, 燈罩上都落着灰, 燭光朦朧昏暗,焰火不透凈。

年輕男子的相貌自然極好,頜線柔和, 眉目生動,看人的時候面龐柔情似水,瞳孔簇擁着小小一團焰火, 這樣的面孔叫人心跳急促, 好感倍生。

偏又有些散漫,肆無忌憚的,他就在她身前坦然站着,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白綾襪被水浸透,冰涼涼緊貼肌膚,包裹着纖細腳踝, 小巧貝趾, 玲瓏足背, 將濕透的綾襪一點點下卷,最後掛在足尖,又濕噠噠墜在地上。

楚之墨目不轉睛盯着江青韻,看她兩靨生霞, 眸光含情,像浮在水面的綠葉。

他眼尾也染着一抹紅,半闔着眼,眼神卻分外專註在她身上,撫着她漆黑的發,柔聲指點她。

「小酒長大了,不是女孩兒了。」 他見她一張嬌靨沾滿粉緋紅暈,鬢角還掛着晶瑩汗水,一雙眼像春天的湖水,細雨迷濛,不知沉溺了多少春花秋月。

心意相通,耳鬢廝磨,這是最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如今他們竟也這樣了。

夜深沉,江青韻睜開了眼,凝神細看她身邊的年輕男子。

兩人日夜相守,夜裡她起身喝水,或是輾轉翻身,他都能察覺,對她的習慣和偏愛了如指掌。

在他眼下,她是無所遁形的。

她的喜怒哀樂,她的小心思都在他的掌控中。

永遠逃不出他的翻雲覆雨手。

她知道自己就像一株被移植的藤蔓,援樹而生,離樹則死,依附則活,也像舒適籠子里的一隻鳥,像養在內室的一株花。

她原本的心意、除他以外的情感都無關緊要,都可以被修剪和利用。

所有的一切,都要緣於他。

以他為天地。

唯他獨一無二。

她不是她,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的養分都在他身上攫取,連她的生活,都要在他手裡構建。

這不是寵愛,這是馴服,要她溫順、要她依附、要她屈從。

女子體弱,身無所長,本該如此,養在深宅內院,依附父兄丈夫生活,平平淡淡,一生安順。

她也無法恨他。

不能恨他剝奪自己的姻緣和清白,不能恨他罔顧自己的意願,不能恨他的強迫和手段。

他對很多人都很壞,但唯獨對她是好的。

江青韻閉上眼,將臉頰蹭在他肩頭,他在睡夢中輕輕斂眉,將她攬得更緊些。

客棧臨街,晨起就有小販沿街叫賣,江青韻醒來,時辰已是不早,楚之墨見她半眯眼,目光慵懶盯着窗槅,略微嘟着紅唇,身上也是骨酥肉軟,馨香怡人。

兩人在床間纏綿半日,收拾起身,梳洗過後,攜手下樓,回了小舟,同家僕會合,一行人沿着水路回了江都。
出門十餘日回來,喜哥兒委屈巴巴,氣哥哥姐姐把自己拋下,江青韻和楚之墨一道哄了好幾日,寸步不離帶着他,喜哥兒心情才有轉圜。

施老夫人一去,家中真的徹底清凈下來,桂姨娘如今只一心伴着雲綺過活,在施家悄無聲息,藍可俊一死,田氏彷彿老了數十歲,再翻不起什麼風浪,楚之墨打發了些銀子,第二日田氏就帶著兒女搬了出去,也未回瓜洲,在外頭租了間小宅過活。

因着施老夫人喪期,兄妹兩人都還在孝中,去金陵的事便稍緩了下來,等入夏了再做打算,但鄉下兩個莊子都在牙行售賣,僕人也是慢慢遣散,家裡再無外人,兄妹兩人更是情濃意洽,白日閑散度日,晚間枕上恩愛,外加一個喜哥兒,日子算是過得悠然愜意。

苗兒早已出了月子,兄妹三人都往況家去看了寧馨兒,苗兒生了個可愛的小女兒,生得像況學,很是可愛,長得肉嘟嘟圓鼓鼓,裹在襁褓里,戴着絨線虎頭帽,一雙圓溜溜的眼好奇打量眾人,這是況家第一個孫輩,全家都很看中,特意去廟裡求名,卜了個寧字,小名就叫寧寧,況夫人親自照看小孫女,臉上笑意都多添了幾分。

楚之墨看了眼孩子,臉上也是笑意溫柔,極闊氣地送了不少金銀吉慶之物給寧寧,出去和況苑兩兄弟喝茶,江青韻和苗兒抱着孩子在內室坐,見苗兒氣色甚好,臉頰的肉倒還豐盈了些,抱着剛睡醒的寧寧小聲輕哄,滿臉俱是慈母光芒,又將孩子托到江青韻手裡:「妹妹抱抱吧。」

喜哥兒在一旁輕戳寧寧的臉蛋,小聲道:「小侄女好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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