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搖嚴澤》[柳扶搖嚴澤] - 第1章(2)

便沒看見人,也能想像到吳英玉梨花帶雨的模樣多招人憐。
「同志,怎麼不進去?」
突然過來的醫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開了門。
轉頭間,嚴澤撞上柳扶搖冷凝的目光。
當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時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鮮少的柔和。
「若初?」
嚴澤回過神,莫名覺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頭髮,眼神無處安放:「我,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柳扶搖臉頓時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針頭就追了出去。
這女人,把他當敵人了不成,見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這一舉動把醫生嚇得不輕:「陸連長,你的傷不能亂動啊!」
吳英玉看着柳扶搖追逐的背影,泛紅的雙眼翻湧着妒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
嚴澤一路跑下樓,剛踏下最後一步台階,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過頭,是柳扶搖近在咫尺的深眸。

第21章
眼見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嚴澤又臊又急,連忙掙脫:「柳扶搖,你放手,也不怕別人笑話……」
話還沒說完,柳扶搖扯着她朝樓梯間拐了個彎,把她塞進下面的放着掃把的小隔間。
裏面一片黑暗,只能通過門隙看清面前對方臉龐的輪廓。
嚴澤背後抵着牆,身前是男人炙熱的軀體,無措的雙手只能擋着他堅硬的胸膛,試圖阻止他的靠近。
「你,你要幹什麼?」
「既然回來了,為什麼還看見我就跑?」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畔,低啞的聲音像是沉瓮的鐘聲,引的她一陣戰慄。
「我……」
嚴澤張着嘴,囁嚅了半天也擠不出一句回答。
像是在欣賞她的慌張,柳扶搖不停地靠近。
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讓嚴澤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好半天,她才壓着混亂的思緒:「剛剛吳英玉說了那麼多,你,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聞言,柳扶搖皺眉:「你希望我說什麼?」
鷹爪般的視線讓嚴澤無處閃躲,只能低下頭:「她雖然有點缺心眼,但到底喜歡你了那麼久,我知道,你對當初我硬嫁給你的事還耿耿於懷,我也想的很清楚,強扭的瓜不甜……你要是想跟吳英玉在一塊,我沒意見。」
聽着她吞吐又閃躲的話,柳扶搖只覺額間的青筋在跳。
他啞着嗓子:「說完了?」
「嗯……」
「我跟你解釋了那麼多,你又大老遠回來,不是想跟我繼續過日子,也不關心我的傷,而是想把我推到別人懷裡?」
柳扶搖的語氣冷的像冰,嚴澤慌忙搖頭:「不,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唇便被狠狠堵住。
黑暗中,她瞪大了眼,只覺腦子一片空白,只能笨拙地應付他的放肆撩撥。
柳扶搖發了狠,吻的比之前更急促,時不時啃啃那柔軟的紅唇。
虧他這幾天對她提心弔膽,沒想到她一回來就給自己這麼個『大驚喜』。
嚴澤被吻的七葷八素,回過神時,衣服已經被敞開,肩和胸膛一片寒涼。
伴隨着男人沉重的呼吸,濕潤灼熱的吻雨點向下。
「別……」
剛一開口,嚴澤就被自己嬌柔的聲音驚的臉色漲紅。
她連忙捂住嘴,生怕引來外面的人。
柳扶搖絲毫不受影響,一手橫在她後腰,往自己懷裡一帶,徹底讓她無處可逃。
吻輾轉到眉眼,沿着臉頰朝嘴角靠近,嚴澤慌得抬手擋住。
「這裡是醫院,要是被人發現,你這個連長的臉還要不要了?」
明明是帶着惱意的訓斥,可聽起來卻是軟綿綿的。
「臉面丟了還能掙回來,媳婦丟了難找。」柳扶搖說的理直氣壯,又正經的像在做彙報。
門隙的光勾勒着他的臉,每一處的轉折都恰到好處。
嚴澤怔了怔,不自在地開始掙扎:「你先放開我……」
隨着她的亂動,柳扶搖忽然痛苦地悶哼一聲。
她一驚,才想起他身上有傷:「怎麼了,很疼嗎?」
「醫生說需要家屬陪護,正好你來了,留下來照顧我。」
聽着柳扶搖的話,嚴澤愣了片刻,還是嗯了一聲。
雖說兩人之間還有些嫌隙,但到底還是夫妻……
只是,當看見柳扶搖高大的身軀擠到病床邊,留出一半空後,定定看着自己時,她怔住了。
嚴澤語氣微僵:「什麼意思?」
「沒有多餘的床,你跟我睡。」

第22章
說這句話時,柳扶搖表情如常,絲毫沒覺得這話有多曖昧。
雖然兩人早有了夫妻之實,但兩人還沒完全和好,況且這裡又是醫院,萬一被護士看見,她還怎麼出去……
「我坐着就行,你要什麼就叫我。」
嚴澤裝作沒聽見,徑直走向靠着牆的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椅。
柳扶搖也沒說話,就看這她往那做坐。
嚴澤正想着一會兒該怎麼說起徐墨的問題,剛沾到椅子上,椅腿『咔』的一聲斷裂,一屁股坐在地上。
鈍痛讓她皺起了眉,卻聽見一聲低沉的輕笑。
抬起頭,只捕捉到柳扶搖彎起的嘴角。
嚴澤怔住,一時忘了身上的疼痛。
她從沒見柳扶搖笑過,上輩子兩人不是爭就是吵,幾乎沒和顏悅色地說過話。
而他冷峻堅毅的臉,僅因為一絲笑就多了分柔和陽光。
「剛剛忘了說,椅子已經壞了。」
柳扶搖側着身,慢條斯理地開口。
嚴澤回過神,又惱又無奈。
他哪裡是忘了說,明明是想看自己出醜而已。
也沒有理會,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渴了。」
聞言,嚴澤繃著張臉走過去倒水,剛拿起搪瓷杯,柳扶搖長臂一伸,直接把她撈到床上。
「你身上還有傷呢!快放開我……」
她紅着臉掙扎,壓着聲音怕別人聽見。
柳扶搖非但沒鬆手,反而把人往懷裡帶了帶:「這床也不結實,你再亂動,它要是像那把椅子一樣,我可沒法跟醫生護士解釋。」
這話一出,嚴澤頓時不敢動了。
感受着灑在頸窩的溫熱呼吸,她捏緊了衣角:「你什麼時候這麼痞了?」
「我不痞點,你又跑了。」
柳扶搖淺吸了口氣,又問:「你抹了什麼?」
嚴澤莫名地嗯了一聲。
「有點香。」
柳扶搖總覺得她身上有股香氣,那種香不是城裡女人愛抹的香水味,也不是肥皂香。
這種味道就像刮過花叢的風,讓他安心,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越漸靠近的觸碰讓嚴澤渾身一顫,可顧忌到他身上的傷,強壓下混亂的心緒,扒開箍在腰上的鐵臂。
輕輕轉了個身:「我有正事跟你說。」
她本就白,臉上又多了紅暈,在暖黃色的燈光下襯的更加嬌俏。
柳扶搖眼神漸暗,拉過被子蓋着她身上:「什麼事兒?」
「就是那個徐墨,我去辭職那天,有個臉生的男人突然進去,說了句『楓哥,那批貨被人盯上了』。」
嚴澤蹙着眉,回想起當天徐墨和那個男人的表情:「然後那個男人又說找錯地了,徐墨也沒有什麼不對勁。」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而且他還跟着我來了嶺南,說是看戰友。」
聞言,柳扶搖臉色微變。
徐墨在直到軍警都盯着他的情況下明目張胆的來嶺南,看來是想走部險棋了。
「我知道了,安全起見,你以後就待在家屬院,沒什麼事別出部隊。」
聽了這話,嚴澤怔了瞬後搖頭:「不行,我還要回去照顧外婆……」
「明天我讓人把外婆接過來。」柳扶搖沒有再給她拒絕的機會,把人往懷裡摟。
「萬一以後你懷了我又出任務,有人幫襯我也放心。」

第23章
嚴澤嗯着的聲調忽然拔高。
她瞪眼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換了芯,要不然怎麼會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
嚴澤抿抿唇,看着他領口下的繃帶,悄無聲息地轉移話題:「你這傷怎麼回事?」
「流彈擦的,沒事。」
柳扶搖簡單的解釋了句,受傷對他來說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
嚴澤眼底浮起抹心疼,輕輕靠過去,黑髮貼着他的下巴。
她沒有說話,可這一舉動就像往柳扶搖心裏撒了把白糖,又甜又帶着溫暖。
幽香繞着鼻尖,懷裡的人又軟的像團棉花,才平復的心又開始躁動。
柳扶搖咬着牙,忍耐着蠢蠢欲動的衝動。
軟香在懷卻不能動,這比在林子里做一動不能動的狙擊手還要難熬。
直到聽見嚴澤均勻的呼吸聲,他才舒了口氣,捻了捻被角闔上眼。
嚴澤提着熱水壺走進來,護士正給柳扶搖換藥。
僵在門口,她愣愣看着他的寬肩窄腰,常年訓練的肌肉線條在有力量感的同時,又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野性美。
哪怕放在三十年後,柳扶搖的模樣身材也能秒殺娛樂圈裡所有的小鮮肉。
「昨天才換過葯,怎麼今天又流血了?連長,您稍微注意下睡姿,別壓着傷口。」
聽見護士的抱怨,嚴澤回過神。
壓着傷口?
想起靠着柳扶搖睡了一夜,難道是自己壓到他傷口了?
柳扶搖看了眼臉色發紅,又懊惱的嚴澤,眉目溫和:「壓得不重,沒什麼大事。」
聽了這話,嚴澤倒水的手一頓。
他是在……安慰自己?
護士換完葯,又叮囑了幾遍注意傷口才離開。
柳扶搖正想扣衣扣,一雙蔥白的手伸了過來。
嚴澤替他扣着扣子,低聲道:「對不起……」
柳扶搖皺眉:「從你出院後,跟我說了多少次對不起了?」
頓了頓,語氣換了些許:「我又沒怪你。」
嚴澤抿抿唇,扣上最後一刻扣子後,從口袋裡拿出之前他給自己的錢。
「我還了徐墨三百塊,還有四百七,那三百塊我會儘快還給你。」
柳扶搖頓時黑了臉,掃了眼她手上的錢:「你還是想跟我離婚?」
嚴澤怔了瞬,連忙解釋:「沒有,我就是覺得這些錢都是你用命拼來的……」
「既然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柳扶搖徑直拿起倒好的熱水,喝了一大口,「別再跟我分你的我的,不然……」
他沒有說下去,但眼神已經說明了嚴重性。
嚴澤無奈,只能悻悻收回,心裏卻想着以後工作了把錢補上。
這時,一道甜膩的聲音打破無言的氣氛。
「青檸哥。」
嚴澤轉身望去,是吳英玉。
她穿着軍裝,圍着紅色圍巾,眼睛通紅,儼然是哭了很久。
看見嚴澤,吳英玉的表情有一瞬的猙獰,幾乎用盡了力氣,才扯出個比哭難看的笑:「嫂子回來了啊。」
嚴澤雖然不喜歡她,但明面上還是禮貌地點點頭,算作回應。
吳英玉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柳扶搖身上,囁嚅半天,才細細開了口。
「嫂子,讓我跟青檸哥說幾句話成嗎?」

第24章
聽了這話,嚴澤心裏當即不樂意了。
昨兒還擔心柳扶搖是不是真的惦記吳英玉,接過被他一通話說的,倒顯得自己杞人憂天。
吳英玉也是,一遍遍上杆子找不痛快。
沒等柳扶搖發話,嚴澤率先回絕:「我覺得不太方便,青檸已經結了婚,你還是個姑娘,醫院人來人往的,怕惹些閑話。」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青檸和我就算了,流言蜚語已經聽了不少,就怕影響你,畢竟以後你早到嫁人的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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