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婠秦治》[陸婠秦治] -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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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硯神情鄭重:「沒什麼,只是想告訴姑娘,以後別再說耽誤時間這種話,若是你找我,不管什麼事都算不得耽誤。」
這話里的含義太過明顯,聽得陸婠有些無措,這不是她第一次覺得祁硯對她的照顧有些過分了,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挑明的,對方如今前程似錦,若是被人傳出去和自己的閑話,以後說不得會添什麼麻煩。
她後退了一步,態度十分明確:「兄長能有祁大人這樣的至交真是他的福氣,若我能在滇南尋到家人,一定讓他好生陸你。」
祁硯一僵,他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陸婠話里劃清界限的意思,眼底不免露出了失望,可他什麼都沒再說,陸婠還有幾年才能出宮,他還有時間,可以慢慢等。
「我等着。」
陸婠一頷首,匆匆走了,等離開御花園她才嘆了口氣,不大明白自己是哪裡得了祁硯青眼,他們從陸家相識開始,就沒說過幾次話。
何況陸家人流放滇南,她自然也是要去的,遲早都要離開京城的人,何必再與旁人有牽扯?
以後還是躲着些吧。
她加快腳步往長信宮去,這個時辰庄妃應該在和太后商量宮務,她正好將晚冬陷害秀秀的事說了。
之所以非要挑兩人都在的時候去說,是她不想擔一個越級的名頭,先前藤蘿的事,庄妃沒有計較,也沒再讓含章殿的人來找她的麻煩,她自然也要識趣一些,該給的尊重得給。
可為了避免庄妃為了自己的名聲,放過不該放的人,她還是得有所準備,太后在場,必定會勒令庄妃嚴懲,屆時不管庄妃有多少小心思,都不會冒着忤逆太后的風險去做。
「勞煩通秉一聲,乾元宮陸婠求見太后。」
門外值守的正是先前照料過她的姚黃,見她來態度十分秦勤:「姑姑可好些日子沒來長信宮了,前幾天太后還說起你呢。」
這話倒不是說來哄人的,太后的確提過陸婠。
先前年節上,秦治忽然下旨讓庄妃掌管宮務,雖然蕭寶寶被貶之後,庄妃位份最高,這個旨意很合情合理,可太后仍舊十分不滿,她這些年身居高位,早就不知道隱忍為何物,時不時就會挑剔庄妃。
不是說先皇的生忌操辦的不夠體面;就是說宮人管束的太過鬆散;眼下趕上她壽誕在即,更是隔三差五的找茬,明裡暗裡說她一個后妃,還不如當初陸婠幫襯她的時候做事妥帖。
「奴婢可還沒見過太后這麼稱讚過誰呢,可見是對姑姑你看重得緊。」
陸婠臉色不變,心裏卻是一沉,太后這哪裡是看重,分明是在挑事,就算她和庄妃之間沒過節,被太后這麼提幾次,彼此間也要生出嫌隙了,何況她們本就不算和睦。
算了,最近還是先避着含章殿吧。
她將供詞交給姚黃:「姑娘說笑了,我哪能和娘娘們比,今日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事,前陣子尚服局金珠失竊一事已經查清了,這是那宮人的供詞,罪證確鑿,但憑太后和庄妃娘娘處置了。」
姚黃抬手接過,見她不打算進去有些意外:「姑姑不進去和太后請個安嗎?」
「就不叨擾太后了。」
她要走,姚黃也不好攔,只能將她送出了門,卻好巧不巧的遇見惠嬪帶着豆包迎面走了過來。
陸婠側身立在路旁,屈膝行禮。
惠嬪與她並無交情,可這次卻停在了面前,對方往嘴裏丟了顆花生:「我聽說前幾天姑姑去過我那裡,我當時沒在,也不知道姑姑找本宮什麼事兒。」
陸婠抬眼看向豆包,那丫頭心虛似的扭開頭,並不敢和她對視,渾然不見當日將她攔在門外時盛氣凌人的模樣。
但顯然,惠嬪這主動開口,就是知道了當天的事,怕她記恨豆包的阻攔,特意來為那丫頭善後的。
「不過是路過,想給娘娘請個安罷了。」
惠嬪笑起來:「原來如此,那回頭姑姑得了空就多往九華殿走走,本宮那裡別的不多,好吃的卻不少,都給姑姑嘗嘗。」
她說著,塞給了陸婠一把花生。
陸婠道了陸,垂眼靜等兩人走遠。
刻意壓低的說話聲遠遠飄了過來——
「主子,她以後應該不會為難我吧?」
「現在知道擔心了?當初勢利眼攔人的時候你想什麼了?」
「奴婢還不是為了主子,她當時是什麼身份,也配見你嗎?」
「……我覺得她要是為難你,就是你活該。」
「主子~~~」
陸婠收回注意力,轉身回了乾元宮,剛走到半路就被氣喘吁吁的蔡添喜攔住了:「陸姑娘,可,可算是找到你了,快,快回去,皇上有話要和你說。」

第100章可以用做的
秦治和她能有什麼話說?
陸婠只當蔡添喜是編了個瞎話騙她回去,可她原本也是要回乾元宮的,太后的壽禮總得置辦,秦治雖然不是親生的,但越是如此,禮數越不能缺。
偏他也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人,這禮貴重了不行,輕了又會讓人詬病,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陸婠都有些發愁。
眼下蔡添喜在身邊,她便提了一句:「公公在宮裡多年,可知道往年有什麼出彩的賀禮?」
蔡添喜一聽就知道這說的是太后壽誕的事,可他趕路趕得氣喘吁吁的,哪裡顧不上說這些。
「還有些時日呢,不急在這一時,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
陸婠這才有些驚訝起來,秦治找她真的有事?
她被蔡添喜催得加快了腳步,回到乾元宮的時候,剛好遇見尚寢局的人離開,他們是為了那株被秦治摔壞的牡丹來的,眼下牡丹被重新栽種好了,光禿禿的花莖就放在廊下。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再要看時蔡添喜就又催了:「陸婠姑娘,快些啊。」
她只好收回目光,被蔡添喜推着進了正殿。
秦治正在練字,陸婠遠遠停下了腳步:「奴婢陸婠,請見皇上。」
秦治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裏彷彿含着怒氣,他也不說話,那麼盯着陸婠看了好一會兒才硬邦邦開口:「過來。」
陸婠戳着沒動。
秦治似是料到了,話音落下的瞬間就大踏步走了過來,抬手就要去碰陸婠。
陸婠警惕的後退一步:「皇上有吩咐直說就好。」
秦治眼睛瞪大,沉甸甸的怒氣彷彿要溢出來:「別亂動!」
他低吼一聲,抓着陸婠的肩膀禁錮了她,大巴掌一抬就糊在了陸婠頭上,用力揉搓了起來。
陸婠:「……」
她用力推開秦治的手:「你幹什麼?」
秦治瞄了一眼她已經凌亂起來的頭髮,冷冷「嘁」了一聲:「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陸婠一堵,氣惱地抬頭看了過來,一句質問就在嘴邊卻又被她咽了下去,前車之鑒太多,她有些不敢開口了。
罷了,有什麼好問的。
她又後退了一步:「皇上到底有什麼話想說?」
秦治背轉過身去:「朕要問問你宮務怎麼管的,朕要個香囊半天都沒人拿過來。」
陸婠目光落在衣柜上,這些隨身用的小物件,都收在衣櫃最下面的箱子里,她應該交代過底下人才對。
可能是東西太雜亂,忘了吧。
「翠竹,你開了柜子,去把香囊給皇上取出來。」
翠竹是掌管秦治服飾的女婢,只是陸婠當差的時候一向是什麼都一把抓,她也就樂得清閑,冷不丁被陸婠點名,有些慌張地跑了進來。
「姑姑,怎麼了?」
陸婠正要開口,秦治就看了過來:「一個香囊你還要喊人來取,陸婠,你是不是太懶散了些?」
陸婠被這般指責也不惱,聲音平靜如水:「奴婢的確懶散,德不配位,很該讓賢。」
秦治臉一黑,又是這種話。
他煩躁地一揮手:「都出去。」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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