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婠秦治》[陸婠秦治] - 第5章(2)

/>秦治看着他,目光微微一沉,他明明事先囑咐過祁硯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今日會有人將事情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提出來,不必他來做這個出頭鳥。
可他竟然如此不聽話。
然而事已至此,再要遮掩已經來不及了。
「呈上來。」
蔡添喜連忙下去取了奏摺,好在祁硯還不算太蠢,沒有公然和四大世家對上,只說了有寒門學子狀告世家逼迫他科舉時更改名字,為他人做嫁衣,另有考官從中接應周全。
秦治彷彿今日才知道這件事,瞬間勃然大怒,將奏摺狠狠砸在了地上:「我朗朗大周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查,給朕徹查!」
朝臣被雷霆之怒驚住,紛紛噤聲,蕭敕趁機抻長脖子看了一眼那奏摺,見上頭寫的寒門學子姓陳,心裏頓時一凸。
他命人收買的那幾個學子叫什麼來着?
他一時想不起來,可陳這個姓氏卻十分耳熟,八成真的和自己有過交集,他心裏不安起來,可秦治正在氣頭上他也不敢再阻攔,眼下也只剩了一個辦法。
「皇上說的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臣身為參知政事,肅清朝綱責無旁貸,不如就交由臣去查吧?」
若是能藉著查這案子將蕭家摘出來,再順勢踩一腳其他世家,那這次就算是因禍得福了。
然而他這麼想,其他人自然也這麼想,一時間四大世家再次爭執起來。
秦治冷眼看着他們吵鬧,趁着眾人不注意給了祁硯一個十分嚴厲的眼神,對方知錯般低下了頭,悄然退了回去。
秦治這才咳了一聲:「行了,朕知道眾卿想為朕分憂,可事情既然牽扯到你們,你們還是避嫌吧。」
世家們頗有些不甘,但沒落到旁人手裡也算是不錯了。
「是,但憑皇上做主。」
秦治目光掃過朝臣,這種案子一般是要交給刑部或者大理寺的,然而他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對方卻都躲閃開了。
他們算是朝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和世家並無牽扯的官員,可無牽扯不代表敢得罪,誰都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願意接。
秦治扯了下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朝臣勾連,朝政混沌,果然是時候造一把刀,一把只能被他用的刀來斬一斬這亂麻了。
「朕決定設清明司,專查此案,司正就由朕身邊的人擔任吧。」
朝臣都是一愣,清明司?
為了查個舞弊案子,要特設一個衙門嗎?
朝臣里隱約有人察覺到不對,可眼下誰反對就像是誰心裏有鬼一樣,最終在朝臣的各懷心思里,設清明司一事被確定下來,衙門不設在六部,而是在宮牆之內。
此舉也就意味着,這個新衙門不受任何已有機構的管轄。
在朝臣們的驚疑不定里,蔡添喜高呼退朝,秦治解決了一樁心頭事,難得沒去御書房而是回了乾元宮。
他心情不錯,一進門就去尋陸婠,雖然朝政之事他不大會和旁人提起,但這種時候還是願意說一些的,如果陸婠肯乖一些的話。
可他環顧乾元宮,內殿外殿都找了個遍也沒瞧見人,剛才的好心情頓時飛走了:「人呢?又躲起來了?」
雖然沒指名道姓,可蔡添喜還是知道他要找誰,連忙讓人滿宮裡去找,等人都被派出去了他才想起來還得給秦治泡清心去火的茶。
可貼身伺候的人已經走了,他只得抓了個院子里伺候的宮女讓她去,但那宮女頭一回在御前伺候,心裏十分緊張,偏秦治的臉色又不好看,她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被嚇得渾身一哆嗦,手裡的茶不偏不倚全都倒在了秦治大腿上。
「奴婢該死,皇上饒命!」
秦治:「……」
「滾下去。」
宮女連滾帶爬的下去了,秦治看了眼自己濕漉漉的龍袍黑着臉進了內殿去更衣,衣服剛換好,陸婠就被找回來了。
他忍不住咬牙:「你還知道回來?」
陸婠遠遠地站在門口行了個禮,一點要靠近的意思都沒有。
秦治越發惱怒:「你戳在那裡幹什麼?看不見朕換了衣裳嗎?還不拿去浣衣局?」
陸婠這才走近了一些,將丟了一地的衣裳撿起來,團成一團就往外走,秦治察覺到不對,一把拉住了她:「你幹什麼?」
陸婠掙了掙,沒能將自己的手拽出來,只能放棄:「按照皇上的吩咐,將衣裳送去浣衣局。」
秦治臉色更黑,他的確是這麼吩咐的,可是——
他將團成一團的衣裳抖開,拿出了一條底褲,咬牙切齒的看着陸婠:「這是朕貼身的衣裳!」
的確是貼身的衣物,上頭還帶着秦治的味道。
陸婠微微側開頭:「奴婢會記得提醒浣衣局洗的仔細一些。」
秦治一哽,臉色漲紅,他貼身穿的衣服,陸婠怎麼能讓別人洗?!

第97章她是真的想走
秦治將底褲塞進陸婠懷裡:「這個你親自洗。」
陸婠側身避開,秦治沒防備,眼看着那薄薄的料子掉到了地上,眉頭不由擰成了一個小疙瘩:「你什麼意思?」
「皇上貴人多忘事,奴婢說過的,以後你的東西奴婢都不會碰。」
秦治自然還記得那句話,可當時陸婠在氣頭上,她說出什麼來他都不奇怪,自然也不會當真。
但好幾天都過去了,也該鬧夠了。
「陸婠,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
這話說得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明明已經想好了不要再和秦治爭執,可這一刻陸婠還是沒能忍住:「皇上就從來沒覺得自己過分嗎?」
「過分?」
秦治腦海里一瞬間閃過很多紛雜的畫面,有陸婠呆坐在面前動也不動的樣子;有蔡添喜不敢置信地說沒有女人受得了那些話的樣子;也有很久很久之前,陸婠進宮時看着自己眼睛發亮的樣子;可最後所有的紛雜都定格在了那天,陸家家奴刺過來的匕首上。
他摸了摸刺痛的心口,語氣嘲弄:「你我之間,朕做什麼都不過分。」
他彎腰將底褲撿起來,重新塞進陸婠懷裡:「好好洗,洗乾淨。」
陸婠指尖慢慢攥緊,秦治的態度從來如此,她其實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只是剛才沒能忍住……又自取其辱了。
她抱緊了衣服,沉默地退了出去,外頭有人正在洒掃,陸婠喊了人過來,將龍袍遞了過去,交代她送去浣衣局。
而秦治的底褲被她留了下來,可她卻沒有半分要洗的打算,反正就算洗乾淨送回去了,秦治也不會穿的,何必浪費時間。
她找了個火盆過來,就在乾元宮的院子里,將那條褲子燒了。
蔡添喜看見青煙連忙找了過來,瞧見火盆上的料子是明黃色的,頓時嚇了一跳:「陸婠姑娘,你這是幹什麼?燒的什麼呀?」
陸婠挑了挑火苗:「皇上不要的衣物。」
蔡添喜見她十分冷靜,也不是置氣的樣子,心裏稍微一松,又有些納悶:「皇上不要的東西也有專人收着,怎麼能燒了呢?皇上讓燒的?」
陸婠剛張了下嘴,一盆花就砸了出來,落地時的碎裂聲唬了蔡添喜一跳,一瞬間幾乎乾元宮所有聽見動靜的人都意識到皇帝又發怒了,他們大氣不敢出一聲,獃獃地僵立在原地,動都沒敢動。
陸婠抬眼看過去,那是一株牡丹,是尚寢局精心栽培的,滿宮裡只有乾元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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