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三嫁權臣] - 第10章

「沈珩,我願意退到這一步,你要權勢,我給你,你要感情,我成全你,你要的我都給了,那麼你這下該滿意了吧?可以答應我一起去南蠻了吧?」
沈珩冷笑一聲,「就這樣?」
金斕公主不可思議:「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做皇帝嗎?」
我沈某一生忠為人臣,絕不謀逆。」
「那我便是給了你人臣中最好最高的權勢了,我還給你生孩子,允許你擁有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也有孩子!沈珩,這世上絕對找不到比我更愛你、更包容你的人!」
蕭羨魚聽後,默默攥緊廣袖下的手,目光移到沈珩臉上,發現他一副十分不痛快的樣子。
與此同時,刑部大牢內。
尤子嶙怎麼都想不到,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一天之內來了兩個人物,身份一個比一個大。他也不行禮了,直接就說:「太后,這刑部真不合適您這樣金尊玉貴的人來。」
蕭太后站在牢房裡唯一的窗戶前,那窗又高又小,從外頭漏進來的光成束,照在她身上,尤子嶙眼神微冷,一個閃身擋在那道光束前。
蕭太后把視線擺去他臉上,年老的面容十分有威嚴,這種威嚴尤子嶙只在天子身上見過,暗道這太后不虧是往昔輔佐過先帝的,架勢不小。
「尤侯,哀家特地來看你的。你的事已經傳遍全京城裡,在這禮制與孝義的朝代,你以前所立的汗馬功勞終究是抵不過這般的…瑣事。」蕭太后陰笑。
尤子嶙:「那又如何?」
蕭太后直言:「不繞彎子,哀家很明白告訴你,你若不低頭,趕緊娶一個新婦進門,趕緊讓你妹妹嫁出去,皇帝根本不會保你,沈珩也不會幫你。」
這是大實話,她看見尤子嶙滿臉僵色,笑了笑:「孩子,這說的是孝帝臨政後你的處境,但如果換了一個人,你的事情不過是一樁小事。」
尤子嶙也不傻,既然蕭太后那麼開門見山,他也不藏着掖着了,說道:「太后,您想要這天下不是一兩天的心思了,您就這麼不待見官家?」
「對啊,你知道為什麼嗎?」蕭太后笑意漸冷,說起往事。
「世人都歌頌先帝是個治國明君,說他勵精圖治,仁厚節儉,可世人又有誰知那徹夜秉燭操勞的人其實是我!
先帝根本沒有治理天下的才能,那些政策幾乎是我定的,是我日日站在早朝大殿外,一句一句聽着朝臣們的上奏,然後徹夜不眠地想方設法給社稷安穩!
而我如此輔助先帝,皆因我是先帝的結髮之妻,可先帝怎麼對我的?懈怠朝政,寵妃在側,日日逍遙!可笑你們這些讀過書,會執筆寫文章的人,只看到他的光鮮的表面,將所有功績都歸到他身上,而我依舊是個打理後宮那些鶯鶯燕燕的弱質女流,不過一個皇后罷了!」
尤子嶙有些意外:「您說先帝頒佈的那些大政績全是出自您手?」
蕭太后展了展廣袖,「自然是!它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每一條我都能倒背如流!
先帝駕崩後,如果孝帝與我政見一致,我倒還真的能在後宮頤養天年了,可惜啊,他要碰我的孩子',將它們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有一些是徹底的拋棄!
那些是我耗了二十年光陰的心血,實行得好好的,孝帝一登基非說它們有弊端,非要改!我不得不有了搶天下的心思…」
蕭太后緩緩轉身看他,「你們一直覺得我狼子野心,可我是無緣無故想這般的么?還不是被逼的!當初的晉王不過是諸王中毫不起眼的一個,論才情,論手段,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但自他登基後我才看明白了,以前的那些不過是他故意展露的表象!
尤侯,我的政見向來以官為利好,以民為安好,在我執掌的天下,你是官,是大功臣,你的家務事根本不會提到朝堂上來任人評論,最多街頭巷尾私議,當個談資便過去了。」
而孝帝則是以官為安好,以民為利好,先民後官,二者正好相反。
尤子嶙不置一言,神色明顯落寞。
蕭太后說道:「哀家不是白白來看你說這些的,哀家的用意你也該明白,你那十萬大軍眼下仍聽你的,只要你願意助哀家一臂之力,那麼尤棠便一輩子在你身邊,也不枉她至今還跪在宮門外的那份痴情了。」
提到尤棠,等於是拿了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尤子嶙頓時冷汗流下來,只能遲疑回道:「太后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但茲事體大,我已跟隨陛下那麼多年,心中實為複雜,請太后娘娘寬我幾日想想。」
蕭太后十分高興他的聰明,若是從了,便要背負罵名,但能和心心念念的人永不分離,若是不從,那他們從此便是陰陽兩隔了。
「寬幾日太長了,哀家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了,就算沒有張玉,哀家最後一樣能廢了孝帝!你最好儘快站好陣營,否則出了追悔莫及之事…呵呵,其實她對有些人來說,就是阻礙你的累贅,哀家是最不想動她的,可別人就不一定了。」蕭太后很快離開。
沉重的牢門關上,徒剩尤子嶙雙手死死握成拳,青筋爆突。
蕭太后的轎輦剛在自己的安壽宮前落地,琴嬤嬤急急找過來。
「娘娘,不好了,金斕公主將沈相夫婦召進了宮,此時爭吵不休,我聽公主那哭聲不得了啊!」
其實說是爭吵,也只有金瀾公主在那吵得厲害,沈相夫婦沒一句高聲的。
「哎呀!」蕭太后急急忙忙把自己寬長的大氅拖出轎子,抬腳就往欣悅宮去。
「哀家早就說過了,沈珩絕對不會臣服她的,偏是不信,肯定又自取其辱了!」蕭太后恨恨說道。
果然來到大殿前,便聽說沈珩語氣沉重的稟了一聲:「我沈珩不論是正室之妻,還是身邊的女人,這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蕭羨魚,也只能是她,任何人無法取代!」
「沈珩一一!!」
金斕公主這一聲撕心裂肺。
驚得蕭太后腳下差點打滑,抬頭後又見那沈珩攬着蕭羨魚從大殿出來,兩個人神色各異,沈珩一派從容,蕭羨魚倒像是也受了點驚嚇,腹誹金斕公主竟如此痴情沈珩,那一聲嘶吼是多麼絕望。
不過,她很快恢復神色,對於一個搶自己夫君,還追殺自己的人,實在沒必要有一絲憐憫。
二人給蕭太后行禮後欲離去,可蕭太后哪能放過他們!
「三丫頭! ”她叫住了人。
蕭羨魚回身,恭敬道:「姑母,何事?」
「你快一年沒去哀家宮中坐一坐了,如今都封了一品誥命,又有了身孕,哀家實在歡喜,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哀家宮裡吧。」
沈珩委婉拒絕:「太后娘娘見諒,夫人已與金斕公主敘舊太久已經乏了,臣改日再帶她去娘娘宮中坐一坐。」
蕭太后卻冷哼道:「你們想都不想便推辭了,是覺得哀家沒有皇家天威嗎!?」
蕭羨魚握緊沈珩寬大的手,想着這會子去也不是不行,又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沈珩陪着,太后姑母使不了什麼手段。
尤子嶙已出事,方才徹底得罪了金斕公主,沈珩遲早也有一關,她實在不願意多生是非,被抓住把柄當借口,令沈珩難做。
但一去,也相當麻煩,金斕公主的哭聲還在裡頭斷斷續續的,太后肯定也不會讓他們那麼容易走出安壽宮的門。
正在為難之際,欣悅宮門外又有轎輦落下。
「皇后娘娘駕到一一」
郭皇后的忽然到來令人意外,蕭羨魚笑了笑,不正是自己入官前叫人送了信過去,這下派上用場了。
所有人依着禮制行了禮,郭皇后的腿傷還未痊癒,對蕭太后施的禮是簡單的,蕭太后也挑不着她的刺。
「皇后怎麼忽然來了? ”」她涼涼問道。
郭皇后似乎有點生氣,指着蕭羨魚就道:「回太后的話,這個蕭氏真是不知規矩,大半個時辰前說她入宮來給本宮謝恩,但因為公主先召便先這,再去本宮那,可是本宮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仍不見半個人影,害得本宮想着小憩一會兒的,又怕剛睡下她就偏生來了,本宮還得迷迷糊糊起來聽她謝恩!」
按禮制,榮封一品誥命確實是要進宮給皇后謝恩,只是因為她有點傷,又診出了身孕,這才拖了幾天。
蕭羨魚馬上接話:「是臣婦的錯,與公主說話一時忘了時間,這便過娘娘宮裡去。」
沈珩也道:「那太后娘娘,我們先去皇后娘娘那邊謝恩,改日再去您宮中請安。」
離開是無可阻擾的,蕭太后怒甩衣袖,進殿去看望女兒。
郭皇后回到轎輦上,看了看沈珩夫婦,對自己的掌事宮女說道:「別讓沈相夫人走路,去吩咐頂轎子來,抬轎的人一定要穩當的!」
於是,蕭羨魚是乘轎跟着鳳駕去了皇后的宮殿,連沈珩這個重臣都只能旁行在左右,她心說這份殊榮,開國以來也沒幾個人享受過。
有點受寵若驚。
不過她真的也乏了,有轎子坐還真不錯。掀開窗帘子,沈珩就在那,側首看過來,對着她微微一笑,她把手裡的小爐子遞給他。
「我裏面暖和,你拿着。」
「羨羨,我不冷。」
「確定嗎?不要等牽我的時候,手是涼的。」
沈珩頓了頓,接下了暖手的小爐子,爐子表面染上她身上的香氣,隨着溫度飄進鼻子里,清心緩神。
欣悅宮內,蕭太后抱着哭泣的女兒哀嘆。
「這下你該死心了吧!傻孩子啊!」
金斕公主哭得一臉糊塗,「他竟然連孩子都不要了!他迷戀蕭氏到什麼地步了啊!母親,你想個辦法把蕭氏殺了,把蕭氏殺了!」
蕭太后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拿三丫頭制衡沈珩嗎?可他太精明,太細緻了,我的人就算進了相府,不出三日便會被發現,內院根本進不去!
平時出行,他足足派了十幾個高手暗衛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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