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痛楚怨路難走亦要走》[失衡痛楚怨路難走亦要走] - 第5章(2)

一切都還沒發生。
這一回,我再也不會犯蠢了。
05
三日後的春日宴上,吏部侍郎家的趙小姐頭上的珍珠簪子格外華美,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目光帶着幾分得意:「這是珏哥哥給我的生辰禮,說是天下獨一份呢。」
趙珏。
我心底冷笑。
看來趙珏真是廣撒網啊,一邊柔情勾我,一邊又釣着其他小姐。
任何有利用價值的人都不會放過。
正想着,趙小姐卻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我,道:
「賀家妹妹覺得呢?
「你自小在西北長大,西北窮鄉僻壤的,你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簪子吧。」
說著,她捂嘴輕笑,眼角不屑與譏諷藏不都藏。
上一世,我被氣得滿臉通紅,與她爭辯,卻沒她的好口舌,不僅被奚落一頓,還被說脾氣不好。
可如今——
我看着她,展顏一笑:「自然是沒見過,我自小見得最多的是為國征戰的西北將士,他們為國為民,來去匆匆,更沒有空閑收拾自己的儀容。
「但在我看來,卻比這簪子更好看。
「趙小姐,你說呢?」
幾句話,瞬間拉高了格局。
如今天子正為西北軍獲勝龍顏大悅,趙小姐豈敢說西北軍不如簪子好看。
流傳出去,她的名聲也就徹底毀了。
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點頭:
「你說得對。」
她想激怒我,讓我失態,可最終落於下風的卻是自己。
她自然不甘心。
宴會進行到一半,她與白如霜說了幾句話,白如霜眉頭微皺,卻點了點頭。
我將一切盡收眼底,本以為倆人想搞鬼,但宴會到了最後,都一切如常。
直到宴會即將散去,趙小姐突然驚叫出聲:
「我的簪子被人偷了!
「賀嬌,你就算喜歡簪子,也不能偷啊!」
我冷笑一聲,果然來了!
06
我絲毫不慌,神色自若:
「你有什麼證據?」
她言之鑿鑿:「你喜歡珏哥哥,嫉妒他送給我的禮物!方才你我發生了不愉快,你又想報復我,所以才偷了簪子。」
我淡淡一笑:「第一,我並不喜三殿下,第二,我們之間不過是閑談兩句,怎麼算是不愉快,我也並未放在心上,又怎麼報復你?
「我看更像你對我懷恨在心,想栽贓陷害我吧。」
她一愣,隨即惱羞成怒:「賀嬌——」
這時候,白如霜突然起身,站到了人群中間,聲音哽咽:「趙小姐,嬌嬌並不是故意偷簪子的,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說著,她一行清淚滑落,哀求般的看向了我,「嬌嬌,你趕緊把簪子拿出來吧,不然被搜了身傳出去丟的可是將軍府的臉面。」
這場大戲,白如霜終於登場了。
我心底冷笑。
趙柔然更加得意:「你表妹都說你偷了,你還敢狡辯?
「給我搜身!」
她的大丫鬟步步緊逼,剛想抬手搜身,卻就被我一腳踹開:
「放肆!
「公主在此,豈容你如此猖狂!」
趙柔然原本暴怒的臉容,瞬間變得煞白,她意識到自己心急了,竟然忽略了宴會的主人。
大公主。
她連忙跪倒在地請罪:「臣女一時心急才冒進了些,還請公主恕罪。」
大公主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帶着一絲審視。
片刻後,看向了我:「賀小姐,你來說說。」
我態度恭敬地跪拜,再說道:「公主,臣女是將軍府嫡女,雖不及公主尊貴,但也不至於干偷竊這種事的。」
其實大公主也並不信一個嫡女會偷竊,但——
她語氣帶着一絲疑惑:「可你表妹都說你偷了,她可是你的親人,不是趙小姐的,怎麼會幫她不幫你呢?」
而這,也是趙柔然找上白如霜的理由。
她是我的至親,又怎會幫着外人誣陷我。
但白如霜卻這麼做了。
為的就是徹底敗壞我的名聲,她以為這樣她就能得到將軍府的重視,得以出頭。
但殊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愚不可及。
趙柔然也冷聲道:「是啊,你如果真坦蕩,那就搜身,如果不是你,我給你磕頭認錯!」
整個宴會廳變得無比寂靜,等待着我的回應。
可這時,我卻粲然一笑,自在又鎮定:
「好,一言為定。」
07
「回公主,賀小姐身上乾乾淨淨,並無簪子。」
公主的貼身侍女如是說道。
此話一出,趙柔然臉色劇變:「什麼?這怎麼可能!」
她猛地回頭看向白如霜,目光兇狠。
她分明囑咐她讓她把簪子放進賀嬌的身上,她個賤人竟然不按他說的做!
白如霜也驚呆了,她明明把簪子放進了賀嬌的衣裙里才對。
我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神色帶着一絲委屈:
「趙小姐你憑空污衊我偷竊,白小姐又為你做保,你們兩人如此敗壞我的名聲,究竟是為何啊?」
公主本就是後宮長大,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冷聲道:「在公主府也敢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們可真的膽大妄為!
「拖下去!再不許這倆人參加本宮宴會!」
說罷,幾個強壯嬤嬤便一左一右拖拽着兩人,將人拖了出去。
白如霜和趙柔然跪地求饒,但公主一個眼神,就被堵住了嘴。
一場鬧劇散去,公主也沒了興緻,擺了擺手讓眾人離開。
我恭順微笑。
08
此事不到半刻,就傳遍了整個京都。
我母親自然也聽說了。
她惱怒至極,她雖然喜歡白如霜,但是卻絕不允許白如霜如此污衊自己的親生女兒。
當即決定要將人送回白府。
白如霜臉色煞白,哭得稀里嘩啦:
「姨母,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那繼母一定會打死我的,姨母你就忍心嗎?」
「難道我要留你在家,禍害我的女兒嗎!」賀夫人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冷笑一聲,「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卻如此狠毒,陷害自己的姐妹,你以為嬌嬌的名聲垮了,你能討得了好嘛!蠢貨一個!
「以後你我恩怨兩斷,再無關係!」
白如霜癱軟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我冷眼旁觀,心中只覺得痛快。
白如霜就是一個白眼狼,旁人對她千般萬般好,她是記不住的,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絕對利益。
毫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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