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音宴忱》[蘇南音宴忱] - 第6章

蘇南音坐在黃沙坡上,望着遠方暈紅地平線的暖陽,沉默出神。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身旁緩緩坐下一人。
「你這麼做宴忱知道嗎?」孟雲凱看着她,沉聲問。
他剛剛去問主任可不可以留下來,卻被拒絕。
在他的再三追問下才被告知具體情況以及蘇南音的決定。
蘇南音扭過頭,莫名反問:「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孟雲凱抿唇一笑:「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你們是在談戀愛吧?」
聞言,蘇南音眼眸一暗。
有些事無論她怎麼瞞還是瞞不住,她自嘲地彎了彎唇角:「我們是夫妻。」
她將自己和宴忱的事說了出來。看着蘇南音的側臉,孟雲凱一陣出神,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很多事沒辦法兩全其美,想要一個就得放棄另外一個。」
他的語氣帶着無盡的悵惘,蘇南音望向他,卻聽他又開口:「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很親切,因為你和她很像,她是個歡樂果,看上去大大咧咧卻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甚至連以後的婚後生活都想好了,可最後我卻來做了無國界醫生……」
說到這兒,孟雲凱沉默了,眼底淌出了點點悲戚。
蘇南音好像猜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嘴:「你和她……」
「她結婚了,我放手了。」
說完,孟雲凱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了身:「她這輩子不可能再是我的新娘,但我很開心除了我還有人能給她幸福,放手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成全。」
話落,他轉身離開。
蘇南音出神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耳邊卻還回蕩着他的話。
放手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成全……
是啊,這次分別後怕是很難再見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幹脆的放手!
另一邊,正在檢查撤離名單的宴忱卻發現上面不見蘇南音的名字。
他眉心一擰,找到正在收拾醫療器械的蘇南音。
「為什麼撤離名單上沒有你?」
蘇南音動作一頓,好一會兒才回道:「離婚吧。」
聞言,宴忱面色驟冷:「你說什麼?」
蘇南音將手寫好的離婚協議書塞進他的手裡,那單薄的一張紙,簡短的幾行字,還有左下角「蘇南音」三字好像就徹底交代了這段兩年的婚姻。
一瞬,宴忱眸色漸深,更覺手中的離婚協議又燙又沉。
「結婚前你告訴我娶我是為了躲避家裡的催婚,我同意了,因為我以為相處下來總能改變,可我錯了。」
蘇南音不舍地收回目光,將一枚戒指放在宴忱的掌心。
看着那枚嶄新沒有任何破損的戒指,點點痛意在她心底漫延開來。
宴忱心頭微窒:「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不在名單上。」
忍着心口的抽痛,蘇南音悶聲回道:「我在第二批名單里。」
說著,她俯身將收拾好的醫療器械抱起:「一路平安。」也祝你幸福。
她越過眼前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宴忱站在原地,手裡攥着離婚協議書和戒指,目光緊鎖將將走遠的蘇南音,眼神晦暗難明。
「我在基地等你,你回來之後我們好好聊聊。」
蘇南音腳步一滯,依舊繼續前行。
撤離當晚。
宴忱站在直升機艙門前,在邁進去的那一刻倏然回頭,撞上了蘇南音的目光。
她眼中好像什麼都有,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艙門慢慢合上,蘇南音的臉一點點消失,直至完全被冰冷的艙門阻隔。
宴忱呼吸一窒,想要說些什麼,但直升機已經起飛。
他靠着艙壁坐着,手不由伸進口袋中摩挲着那張離婚協議書,上面有蘇南音的簽名,可他的那處還空着。
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緊縮,痛意促使着宴忱不斷地去回想他和蘇南音的事。
他娶她是因為喜歡。
他以為她會懂,可後來工作越來越忙,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宴忱捏了捏緊擰的眉心,心底頓生了絲懊悔。
可能真的是他太過沉默,沒有給蘇南音足夠的安全感。
他從衣領里翻出一條項鏈,摘下那枚隨身攜帶的婚戒,在一旁葉知薇詫異的目光中,慢慢戴在了無名指上。

第九章騙了他

桐城。
顧母猛然從床上坐進,冷汗津津。
她略顯慌亂的目光掃了眼房間,踉蹌着衝進顧天翎的房間,撐着門框強站穩:「訂機票,我現在就要去找你姐!」
顧天翎放下手中的《憲法學》,無奈嘆了口氣:「媽,我知道您不想姐做無國界醫生,可現在她去都去了,您就別鬧了。」
顧母一下癱坐在地,潸然淚下:「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其實你們爸在我心裏一直是個大英雄,我也很欣慰他教會你們偉大和無私,可我是一個母親,只希望我的兒女自私一點,活得更好一點,多考慮自己和親人……」
聞言,顧天翎眼眶一紅,上前扶住顧母,忍着淚將人攙扶回房。
看着靠在床頭卻仍舊淚流不止的顧母,他啞聲問:「媽,您到底怎麼了?」
「我夢見你姐剛回來抱了我一下,你們爸出事前我也做了同樣的夢,他也是這麼抱了我一下,就再也沒回來……」
顧母哽咽着,聲音都在發抖。
顧天翎蘭忙將床頭的水拿過來,想讓她緩緩。
可誰知顧母剛想接過,玻璃杯底部「嘭」的一聲碎裂。
水、玻璃渣撒了一地,刺耳尖銳的破碎聲更像一道閃雷在兩人腦中轟響。
顧母心恍若被一隻帶刺的手狠狠一揪,當即昏死過去……
一周後,桐城某醫療基地。
宴忱看着手機上的日期,再也等不下去了,直接衝進了辦公室。
「已經一個星期了,第二批的人什麼時候回來?」
面對他按捺不住焦急的質問,主任卻是一頭霧水:「什麼第二批?我們的人都撤離回來,已經分發去往各個基地了。」
聞言,宴忱愣住了:「怎麼可能?那蘇南音呢?」
話出口,他恍然反應過來。
蘇南音騙了他……
主任詫異看着反應如此大的宴忱,不解問:「你和蘇南音?」
宴忱眸光微暗,緊握着拳:「她是我妻子。」
氣氛寧靜了瞬,主任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長嘆一聲:「她是個好醫生,一定會安全的,第二批物資很快就到,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
當晚,滂沱大雨沖刷着被浸在岩漿中一般的城市。
主任正看着關於疫情的報告,一旁的電話忽然響了。
「疫情已經失控,很抱歉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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