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屬於自己了》[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屬於自己了] - 她的小叔,好像真的不屬於自己了第38章

月黑風高,羊腸小道,耳邊的咕咕聲在這寂靜的夜空里,猶如划過月色的倒計時,令人不安揣測。
「你要帶我去哪裡?」
沈安漁喘着粗氣,這會兒上山,實屬無力。
那黑衣人沒說話,繼續拉扯着她,一路向著山頂。
喘息與暈厥充斥大腦,她幾度欲要暈了過去,卻又再次被那黑衣人抓起……賀沂,是夜裡趕來的,來福哭着亂說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小姐被抓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一度從床上躍起,撩起大衣,就召集了賀家全部的下手,一起沖了過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舉着火把。
來福就在前面引路,直到來到私塾下,賀沂才是後悔阮及,千料萬料,沒有想到那人這麼大膽,他早該更戒備些的。
「現在該往哪走?」山路的分岔口,賀沂停了下來。
「這?」
來福思量,卻也不知,急的都要哭了:「少爺,少爺這我也不知道啊。」
賀沂的拳頭緊緊握了住,不過片刻,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將人馬分作三批,自己則是帶着人往山頂的方向去。
聽來福一番話,那人倒也不是謀財劫色,如此,最危險的地方,也只有山頂的那處懸崖了。
「跟我來!」
一聲嘹亮的嘶吼,賀沂幾近瘋狂。
似乎只要他慢一慢,便再也見不到那個他為之傾席的女人了。
這一刻,許多思緒湧上心頭。
沈安漁看着那把銀色的東西,指向了自己,在夜色中閃着寒光。
「等等,我,還有一個疑惑未了,臨死之前,可否告知?」來福是個聰明人,他不會不來救自己的。
而這個問題也確實,困擾了沈安漁許久。
「你說說吧。」
黑衣人開口。
「周若水,是花樓的人,你為什麼要替她賣命?」
沈安漁細心如蘭,依照周若水的身份,又是怎麼搭上這些人的?
「你既然來,便應該知道,我是阮帥女兒,殺我,你沒有好處,周若水給你多少錢,我三倍,附帶良田住戶,牛羊十頭。」
此話一出,那男人卻笑了出來。
於此,沈安漁心裏也大抵有了數,若不是為財,那周若水的身份……「難道席帥從沒告訴過你?
周若水,是他身邊最得力的探手么?」
字句壓得清晰,說到最後,卻字句扎入了沈安漁的心裏。
宋時蔚喜愛去花樓,她便當是他是娶了自己不甘寂寞,卻不想是因為·····難怪,難怪周若水進府如此順遂。
「既是探手,就該遵循本份,何必要來席府和我爭一席之地?」
沈安漁表現得不甘與痛恨,誘引那人繼續開口。
「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周姑娘的父親早年跟着大帥戰死,臨終而託付。
入府都是遲早的事,至於你——」子彈上膛,咯噔一聲。
而與此同時,沈安漁也挪動好了身子,準備起身。
雖說,她身子差了些,可幼年在軍營也沒少看人操練。
如此的敏絕倒是不輸旁人。
「就安息在這吧!」
======第三十章:他,一向寵愛她======一聲響,沉悶無比。
半山腰賀沂一群人一驚。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難道是?」……賀沂顧不得那麼多,趕忙向著山頂跑了過去,幾次摔倒在地又幾次站起,腳腕扭的生疼,卻還是再次抓着一旁的木棍站了起來。
泥土髒亂一身,都未曾察覺。
知夏,你千萬要好好的。
「時至今日,你還想跑?」
夜色下,沈安漁在地上連連後退:「她就這麼想我死,我都已經離開席府了,她還想怎麼樣!」
究竟是多大仇,才能非要她的命。
「只要你活着,宋時蔚就永遠不會對她動心。」
一句話,猶如利劍,讓沈安漁睜大了眼。
他不是,不是一向寵愛她?
他不是,盼着自己早些讓出位置?
他不是……一聲槍響,悶哼一聲,血液肆意,卻不是落在沈安漁的身上。
待到回神的時候,賀沂不知何時出現,生生的擋在了沈安漁的身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身形漸漸不穩,賀沂慢慢抬頭,和沈安漁拉開一些距離,瞧見懷裡女人好無大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笑了出來。
「少爺!」
來福一行人,還在身後,瞧見了嚇的大氣不敢出,一群人帶着傢伙把黑衣人圍了起來。
人群里,不知是誰在黑衣人稍不留神的時候拉箭,直直刺入了他的心口,準確無誤,眼見着局勢無利,他便縱身一躍,從崖邊跳了下去。
賀沂慢慢沒了力氣,他鬆散着身子趴在沈安漁的懷裡,額前碎發揉擦在沈安漁的頸邊。
「賀,賀沂?」
沈安漁喚了句,卻無人回復:「賀沂!」
男人躺在沈安漁懷裡,慢慢跌落在地。
血,渾身,都是血。
她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場面,卻獨獨這次最驚心。
周遭的人群開始集聚,吵鬧不堪,來福更是一跪在地,哭的驚天泣地:「少爺~」這傷,若不及時處理,就算無礙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來福,別哭了,你去把大夫找來,你們,把少爺抬着送去賀府,快!」
沈安漁的心,七上八下的,安排好來福,又指着一同前來的兩個壯漢吩咐道。
夜裡三更,賀家大院卻燈火通明。
「大夫,怎麼樣了?」
賀夫人和賀當家的都在,看着大夫的滿頭大汗只能幹着急。
「這,這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傷,頗有棘手,棘手的很吶!」
大夫說著又擦了一把汗。
那傷口在心房下方,又陷得極深,稍有差池,賀沂的這條命可就沒了。
賀夫人哎呦一聲,哭的撕心裂肺的趴在賀當家的身前:「老爺子,這可如何是好?」
賀沂,可是賀家唯一的兒子啊。
若是他出了事,賀家今後又該如何?
「讓我來吧。」
空氣沉浸良久,沈安漁開口。
說罷,就已經脫去了外衫,撩起袖子開始清晰手臂。
「你?」
大夫還是之前給沈安漁醫病的那位,顯然是不相信沈安漁有這能耐的。
「你沒有見過這種傷,我卻是自小就接觸的,讓我來吧。」
時間,已經耽誤不得了,若是再耗下去,賀沂可就真的沒命了。
沈安漁毫不猶豫的接過大夫手裡的小刀,鎮定自若:「給我一把鑷子,重心備水。」
======第三十一章:乖一些,別亂動======大夫看了賀當家一眼,這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微微閉眼,似是在做最後的掙扎,良久才道:「去吧。」
溫水,酒精,小刀,鑷子……床上,男人面無血色,唇齒髮白,若不是還有微弱呼吸,當和死人無異。
脫開賀沂的衣服,看清傷口,沈安漁才心裏一酸,紅了眼。
那傷口當真是深的厲害,差一點,便能穿透胸腔,今日若不是賀沂替自己擋了住,依着自己的身體是絕對熬不過來的。
淚水划過臉頰,沾染着唇齒,泛着一絲鹹味。
她抬手擦拭了乾淨,才瞧准位置,一刀滑了下去。
「嘶——」興許是疼的厲害,床上的男人動彈了一下。
「賀沂,賀沂是我,別怕,放輕鬆,輕鬆些。」
驚慌中,沈安漁安撫着他。
迷糊中,賀沂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角,握緊了沈安漁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羸弱道:「這是你,第一次親近我。」
說著,竟然笑了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傻話?」
沈安漁心疼得厲害,一顆心,都在揪着一般的疼。
嫣兒如此對她,卻是沒有一個好下場。
如今,賀沂為她甘願赴死,沈安漁絕對不能看着在乎自己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在自己身邊。
「別怕,我可以的.。」
這話是說給賀沂聽的,也是說給沈安漁自己。
賀沂慢慢鬆開了握着沈安漁的手:「你且大膽做,我信你。」
眼眶再一次濕潤……大夫一直在旁邊幫手,沈安漁一層層的尋找着子彈的位置,直到確定,處理好周邊的傷口,才拿起鑷子,快速無誤的入了手。
越是放慢,賀沂越是要受皮肉之苦,沈安漁不忍。
周圍,輕悄悄的,賀夫人巴着眼張望,卻不敢開口打擾。
只有銀器反覆放下,拿起的聲音,和賀沂微弱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
「乖一些,別亂動。」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溫柔。
而此時此刻,什麼良藥,都沒有沈安漁的一句話奏效。
賀沂抓着床邊的手,骨指泛白,似是隱忍的厲害,直到子彈完全取出,她才送了一口氣:「大夫,剩下的你來吧。」
雖是能取,可沈安漁畢竟不是大夫,這樣的後續,還是交給旁人比較穩妥。
思量一刻,大夫露出讚許之色,瞧着沈安漁面色難看,才道:「姑娘,您今日還尚未吃藥吧,快去歇息,莫要賀少爺好了,你又病了去。」
良久,深深的看了賀沂一眼,沈安漁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不必了,我陪着他較好。」
沈安漁就那樣坐在床頭,賀沂的身邊,一隻手輕輕拍着他未受傷的肩膀,一隻手掠過脖頸將他懷於懷邊。
大夫瞧着,便也不再說話。
賀夫人見狀,吧賀當家的叫了出去。
院子里,賀夫人瞧了屋裡一眼,對老爺子開口:「這事,拖不得了,咱得快些給賀沂安排好親事,這孩子若是再越陷越深,怕是要出了命的!」
======第三十二章:我捨不得死呢======瞧着沈安漁剛才手法,這哪裡是尋常家的姑娘,如今,天下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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