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鹿槿顏》[肖言鹿槿顏] - 第9章(2)

經常吃起了葯,每次眼底都帶着凄涼感。
平日里侍衛關於鹿槿顏的事情通報的很少。
但每次都是些,王妃經常咳嗽,王妃出府抓藥去了。
他只當是普通風寒,還嫌惡的覺得這個女人太過矯情。
越想,他的心越慌亂了起來。
「今日是她的頭七,她也不再是你的王妃,臣要帶她回家了。」
桓玹揮手讓侍衛將肖言團團圍住,眼眸裡帶着惱怒。
沒有弄清楚事情前,肖言別想走出他的王府。
侍衛全部拔出了刀劍指向肖言。
肖言臉色一凜,將靈位抱在懷裡保護了起來。
目色悲涼。
桓玹這副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呢?
也許,阿顏那個傻丫頭知道桓玹開始在意她了該很開心吧。
但是,她永遠不會知道了。
肖言站在雪地中身上的孝服桓玹看着極其刺眼。
鹿槿顏的死就彷彿一根尖銳的刺卡在他的心中。
不致命卻隱隱作痛。
「把她留下。」
桓玹神色隱晦,語氣中帶着讓人不容拒絕的威嚴。
肖言聞言將懷裡的靈位抱的更緊,他覺得可笑至極。
阿顏被病痛折磨的夜夜難寐他又在幹什麼去了。
如今還想來帶走她,簡直是作夢。
對上桓玹那不可一世的眼時譏笑道:「她死了,就不會有人再打擾王爺的生活了,王爺又何必再自找麻煩?」
桓玹氣急咬緊牙關,握緊拳頭重重砸在輪椅上。
「肖言,你不要得寸進尺。」
如果不是看在肖言是鹿槿顏的師兄,他早就下令將其就地正法。
而且那女人的靈位還在肖言手上,若他毀掉,那才是什麼都沒了。
肖言不懼,神色漠然的看着桓玹:「她已經與王爺和離,與王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桓玹聽到和離二字瞬間青筋暴起,站起身,將身旁侍衛腰間的劍直接抽出。
直直刺向肖言的要害。
只要現在提到和離二字,心裏的怒意便壓制不住。
「和離要兩方當面才算,本王要鹿槿顏自己來。」
但肖言並不驚訝,清楚鹿槿顏的醫術跟他不在上下。
看着那傻丫頭為治好桓玹的腿疾將師父留下的醫書都擄愛翻爛了。
愛一個人,當真如同飛蛾撲火。
傻丫頭,你後悔了嗎?
鋒利的一劍很快將肖言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桓玹微微垂下眸看着刻着鹿槿顏名字的靈位有一瞬間的失神。
肖言看着他眼底的無措只覺得虛偽至極。
「她自己死前就已經將和離書寫好了。」
桓玹驚愕住。
肖言從懷裡掏出一色白色的錦帕,上面的字竟然是暗紅色的。
桓玹血液都涼了下來,上面的紅色太刺眼了。
手上的劍也隨即「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肖言將輕薄的錦帕用力扔向桓玹,桓玹來不及反應沒有接住。
它就這樣掉下落在雪中,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尤其顯眼。
「不是要讓她親自和離嗎,她來了。」

第十二章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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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雪地里錦帕上的血紅,桓玹的心中划過一道雷鳴。
腦子裡一片混沌,僵在了原地。
肖言站在一邊看着桓玹失魂的模樣只覺得像個笑話。
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桓玹的動作都變的有些僵硬,彎腰用手手將落在雪上的「和離書」拾起。
顫抖着將其攤開,一股熟悉的葯香撲面而來。
上面的血液已經幹了,但是清秀的字體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是鹿槿顏的手寫!
看着上面的字桓玹只覺得快被壓的喘不過氣。
他早該相信她的,明明她不止一次臉色慘白向他悲求。
「王爺,我活不久了。」
但桓玹沒有,他一直覺得那個女人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博他的愛。
怎麼會呢?怎麼會得病而死呢?她不是神醫嗎、
怎麼會治不了她自己呢?
桓玹雙目失神不停搖頭,想否定鹿槿顏以死的事實。
但被肖言一把用力推在了雪地里。
地上的雪被揚起大片,盡數落在了桓玹的身上。
肖言將桓玹按倒在地,眼中布上了紅血絲,語氣凄厲:
「她日日咳血,卻為了給你治腿疾不眠不休的翻找醫書。」
日日咳血?
肖言的話如同針直**桓玹的心臟,痛的他毫無解救辦法,
她不是說自己只是普通風寒嗎?怎麼會日日咳血?
原來,這個女人一直都在瞞着他啊。
「本王從來要求過她這樣不要命來治我。」
桓玹低聲撕吼,心底無盡的慌亂席捲了他的全身。
他是恨她厭惡她,甚至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他們之間的恩怨。
肖言氣極反笑,早就告訴過那個傻丫頭,她這樣是不值得的。
如今,果然應驗了。
「是啊,是她自作多情,我早就勸過她這樣不值得,可是她是個傻丫頭,認定了你.」
肖言悲戚的看着偌大的王府,原來,着就是困了她一輩子的地方啊。
「滾開,把她還給我。」
桓玹有些癲狂被鹿槿顏的事情刺激的失去理智,面色猙獰將肖言反撲到了雪地上。
他不相信鹿槿顏會死,一定是肖言把她藏起來了。
一定要把她找出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和她算賬呢。
心底的隱隱作痛好像在告訴他,他與鹿槿顏之間好像不僅僅是恩怨未了。
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他不敢面對。
肖言冷冷的對上桓玹的眼睛,啞着嗓子嗤笑:
「已經火化了,你連見她最後一面都不配。」
桓玹瞬間面色鐵青,眼底不敢置信,唇角都咬出了血。
肖言怎麼捨得將這個女人火化。
火化了就只留下一堆骨灰啊,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眸。
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後來無論桓玹再問什麼肖言都不再回答,連骨灰的下落也不肯說。
一點戀想都沒有給他留。
桓玹見問不出東西,疲憊的揮了揮手讓人將肖言趕出了王府。
夜幕降臨。
桓玹獨自徑直走到了鹿槿顏住的小院子里。
一片漆黑,沒有半點生氣。
回應他的只有冬夜的寒風。
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將燭火點亮,房間里的東西都顯現了出來。
他徑直坐在平日里鹿槿顏最喜歡坐的位置上。
鹿槿顏戀舊,所以她離開後他不許任何人進來。
桓玹拉開抽屜,看到一個玹綠色的綉品感到一絲驚訝。
只知道她回針灸,倒是不知道她還會綉東西。
綉面上綉好了一直顏顏如生的麒麟將其反過看到上面綉好的字瞬間紅了眼眶。
「願阿玹歲歲平安,與意中人幸福此生。」
他眼中有些水光,這個蠢女人到底還瞞着自己多少事?
再將第二層抽屜拉開只見是個被包裹的很好的長物。
怎麼還收藏起箭了?
桓玹眼底充滿了疑惑,但還是小心將其打開。
只見是一根木竹籤,看着已經放了很久了,桓玹拿起細細看着。
恍惚間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記得前段時間鹿槿顏紅着眼央求着他,想買一根糖葫蘆。

他那時只覺得這個女人很煩人,這麼大的人要什麼糖葫蘆。
糖葫蘆?桓玹仔細端倪,細細回想關於這個東西的記憶。
糖葫蘆這種東西只會用來哄小孩子才有用。
小孩子。
突然間桓玹的臉色驟然一變,手裡的竹籤也猛的掉在了地上。
腦子裡突然響起一道稚嫩的小奶音
「顏兒以後一定要嫁給阿王爺做新娘子的。」

第十三章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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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兒?顏兒?
桓玹喃喃自語的默念着,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
記憶中女童的臉慢慢與鹿槿顏的面容竟重疊在了一起。
桓玹心中大駭,他怎麼也想不到鹿槿顏會是十年前燈會救下的小女童。
那天他在宮裡聽聞民間的燈會十分的熱鬧,所以想偷跑出去看。
但剛出宮門就被宮人發現了。
宮人在身後一直叫着小殿下很是煩人。
所以他擠進人群跑了好幾條街才甩開他們。
燈會當真熱鬧,商品琳琅滿目,到處都是攤販的叫賣聲。
遊街之時他看到有人扛着一大串糖葫蘆,色澤冰透很有食慾。
付完銀兩之後接過糖葫蘆剛準備咬一口就聽到不遠處一陣騷動。
走上前查看,發現原來是尚書大人的馬車受了驚。
本想就走卻聽見了一陣哭聲,循着哭聲才發現,馬車旁還有個穿着粉襖的小奶糰子。
車夫罵罵咧咧的,將她嚇的身體都在抖。
狗仗人勢,上前直接將女孩拉到直接的身後,像個小大人般眼中冷寒。
「尚書大人就是這樣教手下人做事的嗎?」
本來還坐在轎子里的李明拉開車簾,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這麼罵他。
不料看到的竟然是桓玹。
立即從車上滾了下來,跪在桓玹的腳邊磕頭讓桓玹饒命。
桓玹懶的理他,讓李明給女孩道完歉後就拉着她離開了人群。
走到一處人少的橋上兩人才停下。
可能是嚇到了小女孩還是哭哭啼啼的桓玹不悅的皺起眉頭。
怎麼女子都這樣愛哭?
桓玹將還沒來的及吃的糖葫蘆遞到女孩的面前。
見她眼睛微紅眼底還含着水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桓玹雖然也才是個小少年但也懂男女之別,不由的聲音軟了下來:
「我母后說吃甜的就不怕了。」
他說完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這個話是他見母后在哄皇妹的時候聽到的。
那時候他還覺得這話當真是幼稚的過分。
女孩睜着大眼睛。睫毛上還掛着淚珠一眨一眨的,十分可愛。
小奶糰子小心接過放在嘴邊小舔了一口上面的糖汁。
眼睛裏瞬間又亮了起來。
果然,天下的小姑娘也一樣好哄。
「小哥哥,師父說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可是,我身上沒有東西。」
女孩到處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失望的垂下了眼眸。
桓玹看着她苦惱的小臉覺得有些好笑,一根糖葫蘆而已,又算得了什麼呢。
女孩咬着糖葫蘆糾結了許久。
最後猛吸了一口氣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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